杨柯道:“世人皆道曹孟德当年是因为用了离间之计,让韩遂与马超反目才有此胜,其实不然。等到曹孟德离间韩马二人的时候,其实大势已去,马超必败,马超败得根源就在于他自持潼关天险,殊不知潼关天险是因为马超军中以骑兵见长,而渭口一马平川,他自认为曹孟德弃潼关于不顾的话,在渭口以步兵对骑兵,又无险可守,那是自寻死路。谁料想曹军过渭口竟然能修建栅栏,掩护大军行军,之后又聚沙灌水,天寒地冻之时冰封成墙以御敌,和马孟起相持不下,至此胜局已定。就算他不用反间计,马孟起大势已去,失败是早晚的事。”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修偌大的潼关没有半点作用,那何必还要劳民伤财呢?”红姑的犟脾气显然上来了,依旧不依不饶。
看到红姑这个样子,站在一旁的张昌等人不禁莞尔。柳三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赶紧打岔道:“王爷,当年曹孟德拒敌之时,马、韩、侯、程、杨、李等十数部军起兵反抗,集结了十万羌、胡、汉混杂的军队,屯於潼关,更有弘农、冯翊多个县邑起兵响应,为何曹操却坚壁清野,不予应敌?”
杨柯道:“关中路途遥远,如敌人各依险峻地势防守,出兵讨伐,非旦夕之功可以平定。正是因为他们合兵一处,才可以一股成擒,马孟起所部人数虽多,但互相都不归服,三军无帅,就算兵多将广,岂不是飞蛾投火?曹孟德据险以守,其实是在等一个机会,只要对方久攻不下,必然有矛盾,再趁隙用间,自然能一战而下。所以说,两军对垒,比的是眼光和布局,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一旦圆石从千仞之高的山头落下的时候,谁能够阻挡?”
红姑输了一场论战,心中兀自不服气,恨恨道:“我们只是平头百姓,你是堂堂豫王,这些个军国大计也没必要和我们辩个输赢,你自去思量你的方略,本姑娘无暇奉陪,告辞了。”说罢,她竟然是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将一众人等抛在身后,理也不理,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黑七悄悄的凑到杨柯的身边,压低声音道:“王爷,老黑算是看出来了,这红姑看见你就来气,你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位姑奶奶了?”
杨柯叹了口气道:“你要是知道,能告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