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原以为自己要完了,见那女人消失了,心里先松了口气,随后又纳闷起来:这个女人不是鬼就是怪,她明明轻而易举地就能把自己除掉,为什么忽然又消失了?还有她为什么肚子变大了?既然是鬼就应该不会怀孕,就算是怀孕也不可能在几分钟的时间内肚子就变得那么大。陈硕正想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敌意。陈硕见状,赶忙往吴东延家走。那女人一时半刻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先回去吃个饭,看看俞一粟的笔记里有没有答案。
吴东延家就在后面,转两个弯就到了。进了院门,看到吴东延光着膀子坐在正屋的门槛上,肩上搭着个毛巾,头发湿漉漉的,手里夹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发呆,看样子是刚下地回来,看到陈硕这才回过神儿来,说道:“回来了?饭快做好了,洗个脸准备吃饭吧。”看到吴东延,陈硕心里一动,挨着他在门槛上坐下,问吴东延:“东延叔,咱们村里有没有闹过女鬼?”吴东延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印象。你问这个干嘛?你,你看到了?”陈硕往南面指了指,低声说:“我刚才看到有个女人进了前面那家的院子。院门关着,她也没推门,就那么从门上穿了进去。”吴东延睁大眼睛:“有这个事?”陈硕点点头:“我怀疑那个女人不是鬼就是妖。”吴东延问:“那女人长什么样?”陈硕道:“长什么样不好说,反正不难看,也挺白的,梳着两个麻花辫,这么热的天身上还穿了件绿色的小花袄,穿着红色的裤子,脚上穿着绣花鞋。这年头谁还穿绣花鞋?”
吴东延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问陈硕:“那女人有多大?”陈硕想了想:“应该比我大点,但也大不了几岁。”吴东延又问:“她是不是瓜子脸,左眼的眉毛旁边还有痣?”陈硕道:“有没有痣我没注意,好像是瓜子脸。对了,她的绿袄上绣着几对鸳鸯。”吴东延点点头:“肯定是她,错不了。”陈硕见他这么说,知道是问对路了,问道:“你认识她?”吴东延点点头:“那个女人叫刘翠芹,是耀宗哥......是耀宗哥的好朋友。”听吴东延说这个女人居然和弘光和尚有关系,陈硕不禁就觉得有些奇怪,看吴东延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这个女人跟弘光和尚关系不一般,陈硕不禁好奇起来,问吴东延:“他们两个人是相好?”吴东延点点头:“这事说起来得有二十多年了。那时候耀宗哥还在村里,翠芹家刚从外面搬进来。因为两家住的近,出来进去的经常能遇见,一来二去俩人就认识了,到后来还好上了。他们俩人年貌相当,大家都觉得他们俩挺般配。可是翠芹的爹妈却不同意,认为耀宗哥家里穷。实际上村里人都差不多,穷富都差不多少。耀宗哥心里不服气,就想到外边闯出个名堂来给他们看。临走的时候跟翠芹说,让翠芹等他两年,两年之后一定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