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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最后打定主意不输不赢也就是了,然而严嵩绝非庸手,正好和棋太难,小输几子便是,如此就照顾了两家的颜面。想到这里他开始引导严嵩落子,对方的每一步落子都在他的计算当中,时而凝思不下,不是在考虑如何去嬴,而是在计算着严嵩有可能下的点位,盘算着如何去输,有时输棋比嬴棋更难。
半个时辰过后,两人下满一局,提子一算,南宫玉输了三子,从蒲团上起身行礼道:“阁老棋力高明,晚辈自愧不如。”严嵩似看穿他似得微微一笑道:“南宫小哥承让了。”南宫玉忙道:“不敢,不敢,多亏阁老承让才是。”说着他离开天井,又向首排的人行过礼后,返回本座。
王涵礼凑过来道:“你让阁老没有?”南宫玉道:“让不让都不能赢。”王涵礼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时严世蕃起身道:“好了,抛砖引玉已过,现请黄龙士先生和秦羽先生登场对弈。”在众人的掌声中,身穿杏黄道袍的黄龙士,和一袭黑袍的秦羽同时现身在东西的长廊尽头,一起向天井走去。很多人只知道秦羽是女子,却从没见过她的容貌,此时得睹芳容,许多人都低声议论了起来。“秦羽大家真是棋貌无双呀!”“哎,听说她一人隐居悟棋,不见外人,真是可惜了。”“可惜什么?”“嘿嘿,难道你不想跟秦羽大家聊聊风月么?要是再能收为小房,享尽合欢之乐呀。”“那是那是,秦羽大家可比那些残花败柳强似百倍,你看她那冷冷清清的样子,不知在床上是何模样。”接着全都猥琐的低笑起来。南宫玉忽然转头对他们怒目而视,冷冷道:“闭上你们的鸟嘴,谁再敢侮辱我的朋友,就削谁的耳刮子。”南宫玉轻易不动怒,可一旦动怒就绝不给对方情面,他的内功颇有根基,此时眼睛亮如寒星,瞪着那几名京官不敢正视。王涵礼忙打圆场道:“兄长息怒,他们也是口不择言,算了算了。”南宫玉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此时黄龙士和秦羽已在棋盘前相对站立,黄龙士已年过半百,头发花白,面容清癯,带着一股出尘之气,拱手施礼道:“一年不见秦先生,气度更加沉稳了,老夫早想再次领教先生的高棋了。”秦羽还礼道:“还请黄先生指点。”当下黄龙士盘膝坐下,秦羽则跪坐于蒲团,做了请手礼后,由秦羽执黑子,黄龙士执白子,两名下人立于他们身后,待他们落子后来到三腿架前给严嵩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