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睡意全无,抄起床头防身的菜刀,蹑手蹑脚来到门外。
还没来得及反应,有人突然从身后用力捂住她的口鼻,这人手劲很大,呜呜呜喊不出来。
云芪被对方抓着根本动不了,只有脚下有空档,她狠狠往后一抬脚,正中裤裆。
只听嘶一声,后背这人猛地浑身一颤,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腿脚发软。
这一脚是要断人子孙呀!
云芪趁对方发软的瞬间挣脱开,反手就要砍过去:“去死吧!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黑衣身影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瞬,赶紧抓住她的手,声音嘶哑道:“是我……!”
云芪一怔,听出这熟悉的喑哑声:“沈大人?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看他半躬着身说不出话,夹着腿忍着酸痛,想到刚刚的力道,轻咳一声:“,大人还好吧?我不知道是你,用不用叫大夫?”
沈瑜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摇摇头:“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太后的寿诞织品已经完成了,歇息几日旬假。”云芪回道,有些不好意思,“大人确定没事吗?”
“嗯,你先进屋,稍后再说。”
云芪一脸狐疑先回屋,沈瑜等她进去舒口大气,别扭地一步一步跟上去,扯着还有痛感,希望别伤到重要的地方。
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云芪点上烛火,看他一扭一扭的,这还说没事,帮他倒杯茶。
“大人怎么深更半夜回来?还穿成这样,白天我还跟老周他们问起你。”
他没多解释,随口回道:“不良人平日晚上出门办事都这样穿,没什么。”
想佯装没事,轻松饮口茶,可惜嘶哑的声音出卖了他。
这回答也太敷衍了,不过她也没多问他的事,转口说道,“大人要是没事的话,我有个急事想跟大人说。”
“什么事?”
云芪随后将织染署发生的事告诉他,她觉得这事儿十分怪异,但是自己对金陵的情况又不是很了解,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沈瑜皱起浓眉沉思,“你怀疑跟武侯府有关?”
“至少织染令织染丞他们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不然谁能大半夜悄无声息运走损坏的丝绸,而且署内知道的人肯定也不少。那间杂货房就像禁地一样,普通匠人都不能随便靠近,更重要的哪来的那么多损坏的丝绸。”
“你那么费力进织染署,是想对付武侯府?”他认真问道。
云芪知道瞒不了他,微微点头:“是。”
“这种事在官署并不少见,肯定不止一个权贵借官署中饱私囊,听你说连买家都是分散的,显然很难找到牵扯武侯府的证据。哪怕真是查到有所贪墨,只要是在皇上承受的范围,这种事大多都会不了了之。”
云芪秀眉微皱,她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沈瑜看她情绪低落,他莫名升起恻隐之心,淡淡说道:“我会帮你查一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