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了杨红玉和黎九州两人。
“九州，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杨红玉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道。
黎九州其实并没有什么疑问。
关于母亲的身世，他已经从杨碧玉的记忆中了解七八了。
杨红玉其实并非杨家人。
杨家是仙门一大家族，跟仙门上的其他门派一样，杨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到凡世，也就是正常社会，招收弟子。
但杨家与其他门派有一点不同，杨家每次只收四人，而且是强抢强掠，专挑那些对灵魂力量亲和之人。
杨家人对血脉并不看重，所以被招收的四人将会被当作杨家直系培养。
若是贡献、修为突出，甚至能取代拥有血缘关系的杨家直系之人，成为杨家家主！
只是杨家修炼功法过于诡异，需要吞噬灵魂才能使功法运转。
母亲杨红玉是那一次被掳来的四人中天赋最高者，但每次杨家拿来灵魂喂食，杨红玉都会拒绝，甚至多次释放杨家抓来的散魂。
杨家家主为了逼她吸食魂魄，将其关在杨家禁地，对其禁食禁水。
可不知为何，等杨家家主再次进到禁地的时候，杨红玉就已经消失了。
前不久杨碧玉到凡世办事，感应到一股属于杨家的御魂之力，便跟着这股力量追到医院，发现了失踪几十年的杨红玉。
由于窥觊其身上的御魂之体，杨碧玉并没有通知族里，而是擅自行动，准备独吞御魂之体。
“老妈，关于你的过去，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良久之后，黎九州开口说道。
光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母亲在杨家就过得十分不好，黎九州不愿让母亲再忆起当年那些不美好的回忆，便没有再追问其中细节。
闻言，杨红玉愣神片刻，继而似明白了儿子的心意，双目泛红。
“好孩子，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被杨碧玉发现，是因为前不久动用了杨家的秘术。”黎九州目光温和地看着杨红玉，声音很轻道，“我想问的是，你那次动用杨家秘术，是不是为了我和小悦？”
他从杨碧玉的记忆中得知，其感应到御魂之力的那天，正好是自己穿越回来那天。
那时候，住院的母亲情况突然恶化，他及时赶到，施展十仙归命。按理说十仙归命应该能锁住母亲的魂魄，可母亲的魂魄还是离体了。
包括救回母亲的魂魄之后，母亲也是迟迟没有醒来，就像是自己不愿意回来一样。
杨碧玉的记忆中，有一门关于与鬼神签订契约的禁术。
与鬼神签订契约后，能做的事很多很多。
包括寻觅失踪之人，知晓其是生是死，所处何处，甚至就算是已死之人，也能通过鬼神之手，重返人间……
黎九州怀疑，母亲当时之所以主动使魂魄离体，就是想要与鬼魂签订契约。
杨红玉看着自己的儿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当时情况很不乐观，就算手术成功，后续住院的费用也是一个无底洞。”
“我就想着，与其继续拖累小悦，不如为你和她做些什么，这便动用了杨家的禁术。”
“如果你能被鬼神大人找回来，你就与小悦一同好好活下去；如果不能，我也能让鬼神大人，替我照顾小悦不是。”
见她承认，黎九州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门与鬼神签订契约的禁术，会使母亲永久成为鬼神的仆从，永坠阴间，一生一世不可轮回。
“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黎九州眼睛泛红道。
杨红玉温柔地看着黎九州，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发，道：“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