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月光打在戏台,只见她脚下地面上,有好多人影在微微的晃荡。
顿时,池泱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蓦然的抬头,戏台上吊着好多人,被风一吹,像钟摆似的荡来荡去。
在池泱抬头看的时候,吊着的尸体晃荡着朝向了她,猛的睁开了眼。
接着,一道绳索从房梁上垂下来,在池泱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瞬间套住了她的脖子,往上狠狠一拽,池泱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香味,似幽兰花香浮动。
池泱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此刻,她竟躺在他的腿上,而他坐在戏台边缘,慵懒的倚靠在台柱上,一直脚伸出戏台外,悠闲的晃悠。
明月很圆,有一种朦胧的悦目,而月光洒在他剑眉星目的侧颜上,美的让人心动。
一瞬间竟有些恍惚,看的池泱有些痴了。
“你醒了?”
他垂睫,扬唇慵懒道。
池泱这才反应过来,脸红的从他臂弯下钻出,捡起地上的铜钱剑抬头,却发现戏台顶上空空如也。
“刚才怎么回事?挂在戏台上的那些人哪去了?”池泱茫然四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微微侧头,拖着尾音说:“你上了戏台还没走两步,突然就昏过去了,哪有什么人?”
“是吗?”
池泱抬头四下环顾,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他眉梢轻佻:“像你这么胆小的大师,倒是不多见。”
池泱瞪了他一眼不服气的说:“你胆子也就那样,还好意思说我。”
他不以为意:“你这么小就不念书了吗?”
“放假,出来抓个鬼开个张,不行啊!”
池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围着戏台上转悠,想确定她刚才是不是真的看花眼了。
“看来今晚,你是抓不到那个鬼了。”他眺望西垂的月色,语气悠悠。
池泱有些头疼:“你说,那鬼为什么连续两天都不出来啊。”
他眉眼含笑地看了池泱一眼:“你这么厉害的大师在这,他当然要躲着。”
池泱思考了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嗯,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池泱和他坐在戏台边,一边聊天,一边等着那花鬼出现。
直到天边都开始起了鱼肚白,池泱也知道那鬼看来是不会出来了,只能决定先回去。
跳下戏台拍了拍土,池泱朝着老戏楼的大门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
“对了,你叫什么啊?”池泱好奇地问了句。
他闲散地坐在戏台边缘,居高临下的望了过向池泱,唇角弧度渐深,慢条斯理地说:“江轻尘。”
池泱转身离去,心里暗自记住了这个好听的名字。
“池泱,我叫池泱!”
走到大门口,池泱扭头对他挥了挥手,自我介绍道。
路上的时候,池泱心下还有点奇怪,这人怎么每天晚上都要去老戏楼。
但他好看的就跟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样,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要是今晚上还遇到的话,池泱打算问他一下,说不定还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