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星灿三斤八两，星若三斤半，那么小，那么弱，那么软，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一处，哭声也虚弱到近乎听不到。”
“星若受了伤，星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两个均只剩下一口气，太医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夭折。”
“我与太医和几个奶娘彻夜彻夜地熬，熬了半年，他们的生命体征才勉强稳下来。”
“前两年，他们的发育比别的孩子慢很多很多，别的孩子一周岁多一点已经会走路了，他们却刚学会坐。”
“星灿是两岁半的时候才慢慢学会走路的，他们三岁时，才看起来跟正常一岁半的孩子差不多。”
“恰好，我需要对外隐瞒星灿星若的身份，索性对外宣称他们才满周岁。他们的生日和年龄都是假的。”
说到这里。
祝晏辞嘲讽一笑。
“祝长筠从未放弃调查他们，尤其是星灿和星若是龙凤胎，你生的也是龙凤胎，祝长筠派了好几个太医来，美其名曰为星灿星若调理身体，实则探查他们。”
“星灿和星若发育缓慢反倒是因祸得福，骗过了祝长筠。”
“我母妃与我舅舅是龙凤胎，我二姨和我二舅舅也是龙凤胎，我连续生龙凤胎属正常，祝长筠这才放下警惕。”
白揽月懂了。
她摸过星灿的骨龄。
星灿的骨龄就是不足六岁孩童的骨龄。
足见，当年的星灿和星若受了多少折磨才活下来的。
白揽月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激动，难受，心疼……
百味杂陈。
“星若一直很少接触人，除了星若体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的吩咐吧？”白揽月问。
祝晏辞无比愧疚。
他一开始并不拘着星若。
可，星若越长越像白揽月。
尤其是眉眼，简直和白揽月小时候一模样。
若是被人发现，星若会有危险。
他刻意减少星若接触外人的机会，只是他没想到，会因此引狼入室，让星若受这么多年的折磨。
“对不起。”祝晏辞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白揽月说，“这声对不起，是我该对你，该对星灿星若说。”
“当年的我……”白揽月想回到过去，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
“阿辞。”
白揽月幽幽地叹息：“这些年，你辛苦了。”
祝晏辞没有回应。
这些年，他的确太苦了。
这些苦，并不是养育星若星灿的辛苦。
而是，他得知了白揽月的死讯。
在知道白揽月死后，他懊悔，难过，愤怒，悲恸，心死。
她死去的那三年，他实在太苦了。
以至于，从来不爱吃甜的他也爱上了吃甜食。
活着那么苦，若是再不吃点甜，他怕自己熬不过这岁月漫长。
所幸，白揽月又回来了。
那些苦，那些痛，那些懊悔与悲恸，全都随之烟消云散。
“过去了。”祝晏辞握住白揽月的手，“揽月，你能再次回到我身边，我已知足。”
“我家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