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人之前,我没给提醒吗?”
“你们只要不来惹我,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与其要我立这个保证,不如,你们先保证不来骚扰我?”
对啊!想不通的地方想通了。
正是这样,程姐姐电人是先礼后兵的,她是被逼上梁山才采取的反抗,这是正当的,根本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保证!
冯念念醍醐灌顶,眼睛再次明亮,小丫头兴冲冲地准备再一次发表演讲。
却发现,楼里的气氛变了。
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敌意、尴尬,和一丝被揭了老底的羞恼。
明明程姐姐把事说的那么明白了。
这些人却仿佛更生气了。
呵呵,那可不要生气嘛。
周天蓝倚着门,枯黄的脸绽放出得意的笑容,程韵,任你再能言善道,光是人际交往这一栏,你就只能拿零分。
在座的有多少个年轻人,多少个上了年纪的人?你那一通强辩,听给年轻人倒是挺热血的,传到年老的人耳朵里,就是叛逆,就是不驯、不堪,大家要个保证,不过是想给彼此个台阶,顺便全了身为长辈的面子。
什么叫大局为重啊,整栋的楼都在为了对抗天灾群策群力呢,不管是不是真的。
至少做出来的,都是和善友好的。
偏你是那个不和谐的音符。
而且最重要的,站人站队,说白了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惨的人不一定对。
可当大家都惨。
你觉得,大家的屁股会在哪?
贫农自然是向着贫农的。
难不成还向着资产阶级吗?
归根结底,你程韵现在是资产阶级,历朝历代的大商贾赚了钱都知道弄点面子工程还富于民,你不愿,那你就是当初斗地主被搞掉的第一批,而自己,是不介意为这场大批斗添砖加瓦的。
“程韵,你在学校瞧不起我们就算了,回了家怎么还瞧不起邻居?但凡是有一点活路,谁会这么不顾体面要求你施舍口饭吃?你也读了十多年的书,怎么这点共情能力都没有?”
“是啊,程韵,你是真不想跟我们来往?”
“楼长,她飘了,你还是把她除名吧。”
“楼长,必须得除,她不愿意下这个保证说明她还想着去电下一个呢。”
吴老太继续掩面添火浇油。
向志扬拧着眉正要发作,就听程韵又一次嗤嗤地笑了。
“我觉得大家都太累了,被天灾闹的,听不懂人话了,不过,我却不生气。”
程韵回屋,不一会拿出个小菜篮子,微微下垂的眼眸恍惚漾着被辜负的真心。
“我这个人,脾气爆,嘴不甜,不会说好听的,比起说,我更喜欢做。这些菜是我在浴缸里种的,本想量多一点呢,平价卖给楼里的邻居,大家多久没吃菜了,我心是有数的,那次炒饭也并非我自个贪享受,而是念念上门来找我,我见念念饿的两颊消瘦,平时舍不得吃的才拿出来给念念吃,除了那次,还有哪次我炒饭了,你们又何时闻到了,可惜,我不愿意解释的,自觉没必要讲述的,竟成了你们误会我的源头,这次的事,大家情绪平复,回去想想未必想不出我程韵也是受害者,不过话赶话都上了秤,唯一没上秤的是我的好妹妹念念,也罢,这一篮子菜我就送给冯家吧。”
说完便下了平台,打开合金门最上面的窗口,隔着窗将一篮子菜递给了冯念念,冯念念呆呆接过,离的近的挤过去一看,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看晕了。
老天啊,程韵交给冯家的那一篮子菜也太丰盛了吧,这种时候,还能红红绿绿的装了满筐,仔细看,里面还有两个枇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