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次在琥珀城跳河的那个女子,不正是他的未婚妻吗
她苦笑一声,柔软的心变得坚硬了几分:“贵人心中装着的应当是光翎族和青云国的重任,秋染无幸,还要带着三个孩子过自己的日子,贵人这戒指,烦请收回吧。”
临渊感到自己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拽住,顷刻间,缩成了一团
这个回答是他预料中的不是吗,那为什么,此刻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他站起身,哑着声怔言道:“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以前是,现在更是。”
看着临渊大踏步出去的身影,秋染心中有种难言的空落,桌上的那枚戒指静静地躺着
该还给他吗,秋染没有勇气开口,只有茶水还在氤氲着徐徐热气
剩下几日,秋染更是躲着他,白日照顾母亲和觅儿,还要腾出手处理府中的杂事
也许是因为阿渲要大婚的缘由,秋瑶的身子看着好了些,今日竟能下床了,秋染惊喜的眼神却在看到鬼谷十三针叹息着摇头的表情时,戛然而止
她生怕鬼谷伯父会说出“回光返照”之类的话,便从不敢多问什么
临渊倒是日日来请安,每次都要在这里呆上半个时辰,秋染以前从不觉得他有如此健谈,各处天南海北的趣事儿都能搜刮了来,看着母亲难得的笑颜,秋染心中知道,临渊何尝又不是借此孝顺自己的母亲呢
小老头莲池里的荷花败了一大半,可今日母亲想要赏荷,秋染便命人把美人榻搬了出来
沈觅乖乖的躺在外祖母的怀里做着吉祥物,秋瑶闻着淡淡的莲香,幽幽叹了口气:“阿染,娘有话想同你说。”
“其实阿渊这孩子...原本是娘和来仪....”
秋染蹲在母亲面前:“娘,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沈觅讨宝儿一样从怀里拿出这枚玉戒指塞进外祖母的手心里,摩挲着戒指上熟悉的纹路,秋瑶愣了愣
这枚戒指秋染一直没有勇气给临渊,偏偏觅儿喜欢,就连睡觉也要抓着睡,她心一软,便拖到了现在
“就是这枚戒指...”
秋瑶喃喃道,思绪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当年来仪难产薨逝后,你鬼谷伯父在来仪生产时的参汤中察觉出异样,有人不想让来仪母子平安,幸好你鬼谷伯父在,无论如何保下了来仪的骨血。”
“我怕那恶人再下杀手,便提出亲自抚养阿渊,把他带回秋离,但是当时的青云国君,临渊的生父不肯。”
一抹青色身影出现在院中,临渊拿着新摘的荷花,脚步终究是没敢往前
“无奈之下,处理完来仪的身后事,我便住在了宫外,每日早上带着你去看阿渊,日暮时折返,即使如此小心,却还是没免得阿渊被人欺辱,脸上被人拿着烧红的铁,烫掉了一整块血肉。”
秋染呼吸一滞,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临渊,那快疤...竟是这么来的
“说来,这还是阿染的功劳,那日你跑跑跳跳抢先进了殿内,恶人听到你的脚步,下手不稳,如若不然,阿渊如今难保一只眼睛。”
摇晃的婴儿床,拨浪鼓,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些深埋在秋染心底的记忆,竟是小时候的临渊
“没过多久,你父亲上表请求赐婚,娘便带你回了秋离,临走时娘许诺,一定要把阿渊接到秋离,却不曾想,就是那个寒冬,青云连下几个月的大雪,百姓冻饿而死无数,青帝向梁帝求粮,除了割让了几座城池外,居然主动提出把自己的儿子送至大梁为质,简直不配为父!”
沈觅伸手抹了抹外祖母的眼泪:“这些年阴差阳错的事情太多,苦了你和阿渊,娘知道阿染过得不好,阿渊寄人篱下,定也是活的十分辛苦,娘心中有愧,对不起你们两个,对不起来仪.....”
小老头端着一碗汤药,吹胡子瞪眼道:“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还不快把药喝掉!”
“小阿染带着小觅儿出去,让你娘歇歇,我要行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