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陈超都陷入了沉默。
他现在已经隐隐明白，爷爷为何说自己变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非常克制自己，哪怕出手都会留有余地。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拳术都越来越狠厉，越来越没有顾忌。
兴许是张大龙带他看地下黑拳直播开始，还是在明白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后。
又或者是重伤王虎，打死余涛的那一刻，不知不觉间陈超都已经不再收敛自己的锋芒。
毫无疑问。
现在的陈超不止让人感到了陌生，更让人感到了危险。
爷爷是当过兵上过安南战场的人，向来对危险有着敏锐的嗅觉。
何况陈超还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他有什么变化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爷爷，我……”
在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后，陈超在爷爷面前都低下了脑袋，不知该如何解释。
“小超，我是你爷爷，我从来没想过怪罪责罚你，但你现在这样却让我很担心，深怕哪一天你会行差踏错坠入深渊。”
爷爷拍了拍陈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我如今都已经后悔当年教你练拳了。”
“爷爷，请你放心，我会改正自己的。”
陈超深吸口气，深感愧疚地看着爷爷保证道。
“小超，爷爷问你，你喜欢练功吗？”谁知爷爷却摇摇头问了他一个问题。
“喜欢。”陈超如实道。
“为什么喜欢？”爷爷又问。
“因为我喜欢通过练功让自己一步步变得强大的感觉。”
陈超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为了变得强大吗？我明白了。”
爷爷语气忽然平淡道：“想通过练功让自己变强是没有错的，但你切勿牢记，练功是为了让你强大自己，不断超越自我，而非争强斗狠，恃强凌弱，唯有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我明白了。”
陈超顿时幡然醒悟过来。
是的。
他练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喜欢让自己不断变强的感觉吗？
他是为了变强而练功的，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练功的。
若非爷爷的点醒，他差一点就本末倒置误入歧途了。
“希望你是真的能明白了，好了，你该收拾东西了。”
爷爷不再多言，转身便朝屋里走去。
约莫一个小时后。
陈超已经拿上收拾好的行李来到了村口。
村里的老马下午要去县里办点事情，刚好他能顺便搭乘对方的三轮摩托车，不用辛苦爷爷开车送自己。
很快老马便按照约定的时间开着来到了村口，在和陈超与他爷爷闲聊了几句后便准备离开。
“爷爷，我不在的时候，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摩托车启动后，陈超都依依不舍地嘱咐着不远处目送自己离开的爷爷。
“你也一样，还有别忘了爷爷给你说的，千万不要走错路了。”
老人朝他挥了挥手，直至陈超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后，他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伸手便捂着自己脱臼的肩膀。
“老喽，这点力都承受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