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烟带着柳儿,提着食篮,带着酒肉糕点等,她要去秋沙江去找寻母亲的痕迹,祭拜。
根据上辈子听来的消息,她母亲谢婉如,在流放之初便已经病倒,刚出京城就一命呜呼,被随意丢在了秋沙江边。
那时候正值秋季,江边布满芦苇荡,还有一小片竹林。
苏慕烟不知道具体地点在哪里,只得租了一艘船,沿着江顺流而下,缓缓前行,仔细寻找那一处落水地。
柳儿看左边,苏慕烟看右边,俩人都坐在甲板上,仔仔细细看着沿途两岸。
行了半个时辰,具体也不知道有多远,差不多已经到了京城边上,却依旧没见到有芦苇荡和竹林。
“姑娘,是不是弄错了?”柳儿问。
苏慕烟也不肯定,她上辈子随意找了个地方祭拜,根本就没有好好找过。
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泪水盈满眼眶。
“姑娘,赵大人,他怎么在这?”
抹了把眼泪,顺着柳儿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果然是赵子卿,他正坐在水边一动不动,老僧入定般。
钓鱼?
“赵大人,赵大人?”柳儿唤他。
赵子卿站起来,认出俩人,挥手回应:“烟妹妹,你们这是去玩何处?”
恰巧赵子卿不远处有个码头可以停泊,苏慕烟招呼船夫将船靠过去,俩人上岸。
“我喜爱钓鱼,一有空便在此处垂钓,你们呢?这是去往何处?再往下走可是要出城了。”赵子卿说。
苏慕烟回:“我母亲在流放之时殁于途中,被丢弃在江内,我正找寻丢弃之地,想要祭拜。”
说着,又一阵酸楚,泪水涟涟。
柳儿拿帕子给她,“姑娘,您别难过,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指引姑娘的,咱们再找找,定会见到那芦苇荡和竹林。”
“芦苇荡?”赵子卿听了有些诧异,“你们寻的地方是秋沙江边的芦苇荡?”
苏慕烟抬眸殷切地望着赵子卿,“子卿兄,你知道那个地方?”
赵子卿点头:“我时常在这江边垂钓,确实见过,不过你们所说的竹林我没什么印象,不确定那儿到底有没有竹林。”
“那你赶紧带我们过去。”苏慕烟拉他上船。
“等会儿,我的渔具。”
柳儿帮着收拾,赵子卿跟随苏慕烟到了船上。
“烟妹妹,你别难过,我这就带你去,不过你们行驶的方向不对,芦苇荡在江上游方向处。”
苏慕烟将信将疑,流放时,明明就是在下游方向,为何将母亲投江的地点会在上游地区?
但她也决定去看看。
大家调转船头,逆流而上,约莫一个时辰,竟真的见过一丛芦苇。
“一定是这里。”
船刚停好,苏慕烟便冲下船,走得太急一脚踏空,差点落水,所幸被赵子卿拉住。
“小心些,别急。”
下船沿着芦苇荡走,果然在其斜上方处,见到一片小小的竹子。
“就是这儿,”苏慕烟说,“可为什么会是这儿?”
这儿是京城的另一个城门北城门,而当年他们明明从南城门出城,两地水路相距近百里。
一出城便病倒,迅速殒命,又被拉到相距百里的北城门来投入河中,到底是为何?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慕烟的心悬起来,她知道这里面定是有不为人道的蹊跷。
她定要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