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杉打断:“你们就这么回来的?也没说借个伞?”
“借了呀。”姜葳蕤指指头顶的塑料袋,俩人异口同声:
“这就是我们的伞,哈哈哈哈哈。”
江杉无语,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个大人怎么凑在一起就成了小孩儿??
拉巴也笑:“我说老板娘是艺术家吧!”
姜葳蕤这才看见不远处的拉巴,朝他招招手:“又来跑马?”
郑弦歌在后面悄悄和杨云起说:“这就是客栈公众号上那个帅哥哎。”
杨云起摸摸下巴:“一个背影你都能认出来?”
“寸头啊!”
拉巴没听见他们后面的交谈,朝着姜葳蕤点点头:“老板娘赶紧来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江杉:“是啊,等拉姆回来我们就去蚂蚁哥家开饭。”
姜葳蕤拿出沈厉渊怀里的干净的酱牛肉和矿石粉,沈厉渊边停车边问:“拉姆是谁?”
江杉:“小八妈妈,去林芝出差了,今儿回来。一个蛮有意思的……姑娘。”
那边的拉姆确实已经进了拉萨城,好险,她刚赶上了最后一班车。
拉姆背着包气喘吁吁的上了公交,转眼一扫,坐满了人,车上不断传来不停的念经声,转经筒一个接一个的晃。
藏族人偏多。
拉姆心下了然,一只手倒扶着腰,眉头微皱,走到一个坐着的年轻小伙子旁,切换为藏语,不声不响地说了句:“哎哟,这怀孕了真是累啊。”
……
空气中静了两秒,果不其然,那小伙子忙站起身,拉她过去坐下。
拉姆憋住笑,后座有人笑着拍她的肩,故意提高声音:“拉姆,你这招都用了多少次了,每次你坐公交就用这句话。”
拉姆转过身去,原来是雪域大药房的央拉,刚才这人一直埋着头刷手机,她都没注意到。
拉姆清了清嗓子:“我这下真怀孕啦,不信?我家今晚还给我和小草儿做了大餐呢,你要不要去?”
央拉震惊:“小草儿怀孕啦???”
这才几天不见,她和谁发展的如此之快?!
“不不不,今天是她生日,我们给她准备了惊喜。”
央拉闭上惊讶的下巴:“哦哦哦,吓死我了。今天我就不去了,下次出生礼的时候叫我。”
……
姜姜客栈。
姜葳蕤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早晚温差大,她披了个薄毯从卧室里出来。
李轩茹和江杉去蚂蚁饭店帮忙做饭了,沙发上还是挤满了人,大家叽叽喳喳的聊着天,磕着瓜子。
拉巴和他的跑团,沈厉渊、方立,几个不认识的客人,还有…明煦。
这人又从哪里冒出来了?
方立看她出来笑得邪魅狂狷,给沈厉渊使了个眼色,起身搬了个小凳子跟边上的明煦坐在一起,姜葳蕤顺势跨过去坐在他的位置上。
屋外瓢泼大雨,屋内温暖热闹。
想起刚才的举动,姜葳蕤虽然盯着毫无生机的茶几,却还是想笑,嘴角的弧度挂不住。沈厉渊也笑着轻轻撞她,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笑什么。”
声音磁性暧昧。
姜葳蕤身体晃了晃,憋不住了,把头埋在毯子里,笑得肩膀颤动。
沈厉渊还是轻撞着问她,俩人的手臂贴在一起,温度不断传来,男人的体温怎么就天生比女人高?姜葳蕤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极快,胸腔里像是有甜腻气泡水咕嘟咕嘟要溢出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脑子忽然一炸。
沈厉渊悄悄伸手来摸她的脸,隔着这薄毯,手背贴着她的腿。
姜葳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方立还和拉巴他们开心地聊着几天后的马拉松,时不时有瓜子在嘴里爆开的声音,沈厉渊的手却躲在这毛毯下作祟。
姜葳蕤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感觉到他的手先是摸到她的侧脸,轻轻摩挲了两下。
然后移到中间,柔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再往上,绕着她的眼眶画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淋雨,姜葳蕤被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沈厉渊指尖轻柔,手指滑过的肌肤都带起一阵阵涟漪和酥麻,她才是那个手下败将!
最后,沈厉渊慢慢往下。
慢慢往下……
触到了,她的唇。
姜葳蕤俯身下去,将这个吻加的更深。
这时明煦却突然发问:“原来你是藏汉混血啊?沈厉渊?”
沈厉渊的手还在毛毯下面,却面不改色地看向他:“是。”
姜葳蕤却是吓得心惊,赶紧抬起头来,沈厉渊顿了两秒,默默收回手。
明煦看她脸色通红,有些担心地问:“姜姑娘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吃点药?”
拉巴也说:“是哦,要不要测测体温。”
淋着大雨回来,可能会感冒生病。
姜葳蕤摆摆手:“已经吃过了,谢谢。脸红是因为刚才埋下去充血了,不碍事。”
人在心虚的时候就喜欢说很多话。
姜葳蕤也不例外。
明煦却很高兴,莫名其妙又开始重提旧事:“姜姑娘,我喜欢你的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现在又说这个?
拉巴和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了。
姜葳蕤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你是不是有病?”
明煦继续:“我看到你的油画了,你在法国拍卖的,你在巷子口画的墙画,我一眼就认出来作者是你,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你看,你是葳蕤,是草木,我是明煦,是阳光,我可以庇佑可以照顾你。”
方立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那我们沈哥还是渊呢!草木生长怎么能离开水?”
姜葳蕤的心沉下来,刚才的旖旎淡然无存,她为什么需要男人的庇佑,她为什么不能靠她自己?
太阳也好,水也罢,她得先是她自己。
“尼玛自己就是太阳,她不需要你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拉姆穿着藏袍站在院子里,姜葳蕤瞬间哭笑不得。
那个女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