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沼嘴角勾起笑意下了马车，刚准备靠近柳若云，结果怀中襁褓中的福安突然嚎啕大哭。
那哭声凄厉而又惨烈，仿佛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燕沼愣了一下，只见小小福安此刻口吐鲜血，一双大眼睛中充斥着痛苦与眼泪。
柳若云抬脚飞快上前，检查了一下伏安的情况，面色骤然一沉。
“先去房间。”
燕沼立马奔向最近的房间将其放下，刚解开襁褓，福安突然停止哭泣，眼泪汪汪的望着眼前的柳若云。
他朝着柳若云伸出满是青紫痕迹的小手，明明疼的眉头紧锁，可还是朝着她咧嘴一笑，唤了句。
“娘。”
福安突然喊出这样一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唯独不知死亡将至。
柳若云不由红了眼眶，之前因为叶念初与杜凌风对他的怨恨彻底消散。
她抓住福安的手，声音带着些嘶哑回应。
“我在这里。”
福安握到柳若云手的那一瞬间，笑容更加灿烂，居然还有酒窝浮现。
这是柳若云从未见过的，看样子他真的很开心。
他拉住柳若云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了蹭，可口中一直往外吐的鲜血没有停止。
下一瞬间，柳若云直接将他抱在怀中，无视鲜血流淌到自己的裙摆之上。
她将小小的福安紧紧抱在怀中，柔声安慰。
“别怕，太医很快就来了，等你好了，我就将你过到名下，当你真正的娘，好吗？”
小小的福安靠在柳若云怀中，圆圆的眼眸眼眸紧盯着她，生怕一不小心柳若云就会消失不见。
他依旧在笑着，似乎点了一下头。
此刻柳若云只想眼前的孩子活下来，对于他的身世大可既往不咎。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最终福安还是渐渐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可他的手依旧紧紧握住柳若云。
燕沼前去通知太医前来，刚带着那个老仆从踏入房间，就听闻柳若云抱着福安痛哭的声音。
“不要——”
这声凄美的呼唤回荡在王府之上，纵使阳光明媚，可所有人心中却生出悲凉。
燕沼站在床榻边，伸手搭在柳若云的肩膀上，心头也酸酸涩涩的。
孩子始终是无辜的，可有些人总是连孩子都不愿意放过。
他还只是个稚嫩的孩童，从未见过广阔的天地与冬日漫天的雪，却死在这个满是收获的秋日。
等太医前来给他检查后，摇头叹息道：“不知是谁下的毒，这也太狠了，那么小的小公子，居然用了成人的量。”
“他能多活一个时辰，都已经是奇迹了。”
柳若云垂眸站在厢房内，纤细如青葱的手指沾染着鲜红的血迹，与大红色裙摆互相融合。
“是你下的毒？那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对我的孩子，你把他还给我！！”
她骤然抬眸看向燕沼的方向，对着他声泪俱下的控诉。
燕沼一袭黑衣立在那里，很快便冷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