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开这么快,是把顾雪从火场救出来,她奄奄一息的时候。
一盏盏暖黄的路灯,透过细细密密的枝叶,落在他的侧脸,打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喜怒。
惨白的手背,青色经脉突出。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捏得很紧。
到了匿名邮件给的地址,他急急地停好车,打开车门,拿着车钥匙,和手机,下了车。
今晚的风,很冷,透着蚀骨的寒凉。
他站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到别墅卧室的屋子,开着灯的。
眨了眨眼,他甚至有点不确定,应不应该去敲门,万一真把人堵在屋里了,他又该怎么办。
可让他这样离开,他不甘心。
他为顾雪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不应该被这样被对待!
疾步过了马路,他故意把身体避开摄像头,伸手按门铃。
别墅的门,瞬间打开。
出乎意料的顺利。
陆又廷进入别墅,观察着别墅内的装潢,和陈设。沈言出手,果然是大手笔。
这是孩子没了,沈言给她的补偿?所以她才愿意被金屋藏娇?
女孩子竟如此不知道自爱。
愤怒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他的心脏,刚做了摘肾的手术,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的原因,还是怎么的,伤口被撕扯的隐隐作痛。
一次性拖鞋,踏上旋转楼梯。
陆又廷上了楼,看到卧室是虚掩着的。
卧室里还有暖黄的灯。
手掌落在门把上手,急急地一摊。
他看到顾雪穿着吊带裙,正在扎头发。
吊带裙,衬得她的皮肤白里透红,又纯又欲。
陆又廷以为她是为了沈言,穿成这样的,心里的火更大。
走到厚重的窗帘布后面,发现没有人。
顾雪眼里闪过诧异,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还以为是沈言折回来了,所以才开的门。
“你怎么来了?”顾雪语气很冷的问他。
他听了这话,心情更烦躁,又去厨房,卫生间,衣帽间,能找到的地方,他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沈言的人影。
顾雪见他不说话,像是再找什么,便反问:“你再找什么?”
“沈言让你藏哪儿去了?”他眯着眼,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先是愣了下,随后扯着唇,冷冷淡淡的一笑:“你管得着吗?”
陆又廷也是有脾气的人,但他还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因为她刚做完手术没多久,需要好好修养。她的孩子还死了,虽然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但他还是心疼她的身体。
说狠话,无疑是往她心上插刀,他不愿意那么对她。
他放软语气,跟她好言好语地说;“既然决定来学钢琴,就好好学。什么阶段,做什么事。顾雪,别把青春和时光,浪费在沈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