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宁安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只会睡她，只会亲她，怎么会出现在水里救她呢？
耳边水花四起，宁安被男人紧紧揽进胸膛里。
脱离水面时，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宁安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个高高的山坡，层层叠叠的大山，看不见路，也看不见光。
一个瘦弱的身体抱着她，一遍遍地对她说：
“你要活下去……”
“我们的家在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一直跑一直跑，别停下……”
宁安想睁大眼睛看清她，可是天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妈妈，妈妈……”
她无意识地呢喃，想要叫住女人。
可黑暗里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冷热交替地折磨着她。
汗水湿透了她的额头，有什么东西塞进她的嘴里，很苦，很呛人。
宁安皱着眉吐了出去。
“宁安，吃药。”
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凛冽与清冷。
宁安听不进去，伸手一挥就抓住了男人的大手，拽着不肯松开。
“别走……”
封辞本想转身拿药，听到她这声呢喃，罕见地怔住了。
他低头看去，床上的女人被牢牢裹紧他的被子里，头发湿漉漉的，脸颊一片红，鼻头和耳尖也红红的，水汪汪的可怜。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虚弱小猫崽。
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小臂，用力往怀里拉，柔软成一团。
封辞的眸光暗了几分，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
“不让我走？”
“嗯。”
宁安迷迷糊糊地‘嗯’出声，整个人都不太清醒。
“知道我是谁吗？”他又低低问。
“知道。”宁安呢喃了一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嗓音软软绵绵的。
“三哥，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