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交错后，月现和赢初弦相互退开。
月现站在黑雾中，那被赢初弦斩断的断臂，正在飞速的重新生长出来。
他满脸悲伤的看向赢初弦，心痛得快要窒息：“师傅，你为什么又护着他？”
月现颤声问他：“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吗？”
为什么会这样？
万年前她也是站在他面前，帮他对付他。
万年后，她也是站在那个男人面前，为护他对他出手。
赢初弦沉默的看着他，片刻后，她道：“曾经有过。”
月现眼眸瞬间亮起，浑身激动得在颤抖，就连被她斩断，正在重新生长的断臂都没有那么痛了。
这句话对他来说，如同天籁。
沈岱渊眸色微暗。
下一秒，他们便听她说：“我曾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崽。”
月现脸上激动欣喜的神情瞬间滞住：“……崽？”
连……弟弟都不是？
赢初弦微微颔首：“对，你是我捡的，你那时候年纪小，我把你当崽子养。”
所以那时候，赢初弦是真切的在乎过月现。
发现他走上歪路的时候，也曾经拉过他。
甚至在他和她表明心意后，也劝说过他。
只是她没想到，月现对她的执念，会如此之深。
也没想过，月现会因为自己的执念私欲，背叛了巫族，重创了她。
沈岱渊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很赢初弦。
月现浑身发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远比他以为的，赢初弦把他当徒弟，当弟弟的冲击要来得大。
她居然……是把他当成崽子养。
暗中观察的神君感受着月现身上散发出的诱人的绝望气息，唇角微勾，在涌动的黑雾中，缓缓的现出了身形：“她之前把你当崽子养，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
“你是时候告诉她，你不再是孩子了。”
月现隐隐崩溃的情绪冷静下来，他眸色深深的看着赢初弦，开口道：“没错，师傅，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了，我是个男人。”
是个，对她有所图谋的男人。
“不过，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打斗可以先停一停。”神君坐在黑雾制成的王座上，支着下巴看着赢初弦，猩红的眸微弯，藏住了眸底不断翻涌的恶意：“我们先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既然已经拿回了万年前的记忆，也应当知道，造成现在这副局面的罪魁祸首是谁。”
神君指了指上空，弯眸，没有任何感情的笑：“万年前它利用了我，万年后它察觉到我不受控制，又开始想要清除我，清除掉这些用邪恶欲望蕴养我的人类。”
“万年前的大灾厄，将会重蹈覆辙。”
“所以我们合作，先把它干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