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谢淑没有一丝犹豫,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转角。
留下厉王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
厉王看了屋内两人一眼,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动手吧。”
萧慎心里竟然莫名闪过了一丝同情,不知为何,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若是他放手了,身旁那个小姑娘怕是要跑了吧。
厉王自顾自地斟茶,轻抿一口,却差点没吐出来。
他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啧啧,萧慎的泡茶技艺依旧如同牛嚼牡丹,粗鲁而不得要领。
若是他的话,必定选择青瓷杯,加之天山雪水的清洌与茶叶的香气,完美融合,每一口极致享受。
“萧慎,你这日子过得也忒苦了。”
或许是这杯茶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其实,我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我家淑儿喜欢,我便想着将它抢过来。”
“你也可真行,压得谢昊天那老头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昊天是谢淑的父亲,几年前已经辞官了,一直在外面云游。
以至于,一谈起谢家,只知道谢家有皇后,却不知谢家有谢昊天了。
此人,也是一个用兵的高手。
早年间,萧慎倒是与之交手过,只觉得此人如同棉花一般,看起来可以随意揉捻,其实,内里暗藏乾坤。
萧慎诧异地抬眸,反问道:“你见过谢将军?”
厉王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他怎么会见我。”
“只不过,谢家有谢淑也就够了。”
他脸上带着一丝对谢淑的憧憬。
萧慎只觉得眼酸,厉声吩咐道:“将厉王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他转头看向姜粟,上前牵起她的手,“今夜害怕了吧?”
今夜,姜粟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但此刻,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内心还有几分平静。
“你会杀了厉王吗?”
萧慎的手紧了紧,小心翼翼地反问道:“你不希望我杀对吗?”
按照他的秉性,自然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当今圣上经过十几年前那一次清洗,如今,成年的皇子也只剩下了他与厉王。
若是厉王死了,那一切均在他的掌握之中。
姜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只希望你平安。”
言下之意就是,无论他杀与不杀都行。
他是太子,他并不是一个人。
手底下还有无数人的性命与之交缠在一起。
她不能,也不愿意,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萧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睛里尽是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春意盎然的。
“谢姜姑娘关心。”
姜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打趣意味,直接转移了话题。
“刚听你们说,谢昊天是谢淑的父亲,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谢氏如此大的光辉之下,谢昊天此人却好像是隐形了一般,从未听京中人有提起过。
萧慎脸上玩笑之色尽褪,转而换上了平静且严肃的面容。
他眼里闪过一丝沉思,良久后,他才开口道:“就是因为无人提起,此人才令人害怕。”
“谢氏门楣,即使只是谢氏一个旁支里的庶女,在京中也是香馍馍。”
“然而谢氏家主,却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