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想古板的,只在内心摇头,果然是民间出身,没有规矩教养。
“今日之事,众爱卿听过便是。”荣安帝冷声威胁,“明珠受罚是因为忤逆朕,出了此殿,若让我听到一点儿明珠与卢家一案有关的消息,诸位就别怪锦衣卫上门了。”
群臣俯首贴耳,诺诺应是。
荣安帝又看了一眼跪在的卢宁宁,缓了些声音:“卢氏,当年之事,我会让人去将其余凶手捉拿归案,也算给你个交代了。”
卢宁宁明白,明珠之事,到这里便是不容转圜了,她葱白十指死死扣住手中卷轴,勉强不让自己发出哭号怨怼,语音轻颤:“是。”
“今日就这般吧。”荣安帝疲惫地一摆手,站起身准备离开,忽又道:“孟荷,你跟朕来。”
孟荷正将卢宁宁从地上搀扶起来,在她手上安慰地抚了一抚,闻言便道:“是。”
她给了卢宁宁一个无事的眼神,跟着荣安帝的脚步去了。
荣安帝在宫内漫无目的走着,孟荷也不出声,跟在他身后一步有余。
“你说朕梦魇难醒,白日昏沉?”蓦地,荣安帝出了声。
孟荷从容道:“臣女观陛下是如此,不过臣女到底不比凌霄道长,道行浅薄,陛下可以再问问他。”
“你倒是实诚。”荣安帝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陛下想听臣女说什么,臣女便说什么而已。”孟荷道。
“明珠这件事,朕也只能做到如此。”荣安帝却换了个话题,“朕知你与她向来不和,如今你出了气,便这样吧。”
“臣女与公主确实时有龌龊,可皆非臣女挑起。”孟荷却辩白道。
“朕对明珠多有放纵。”荣安帝如今倒真像个平常的迟暮老人,诉说着养育子女的不易,“如今她没了公主封号,又被囚禁在宗人府,对你无碍了。”
“朕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给卢家偿命吧。”
孟荷心下冷笑,颇为不齿。
面上却还是应声道:“陛下说的是。”
“难为萧慎为了你,刨出了卢家这么件事。”荣安帝自觉已经洞察了真相,笑了一声,“不过朕不太高兴,他这把刀架到朕的家人身上。”
“现下第一批互市的物资正要送往九边,他对九边也熟,暂时卸了大都督的担子,去九边待一段时间吧。”
荣安帝此言,形同将萧慎削职流放。
孟荷却敛裙一拜,眉眼不动:“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