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刚才说的话也不对!偷盗御赐之物可是祸及三族的死罪,霍钰当时就在现场看着呢,孙媳不说他就不查了吗?”
闻言,谢老太太面色登时大变。
顾凉月的嫁妆,确实价值连城,可她真的没想到里面会有宫中之物,这才纵容谢云舟母子,趁着她的嫁妆还没入库,去抬一些回来。
谁曾想那几个下人也是个没眼色的,霍钰那阉狗还在府中,他们就动手了!
“简直强词夺理!你若不开口,只府中私下去查,又怎会将此事闹到明面儿上?你摆明了在毁我成安侯府的名声,在毁云舟的前途!”
谢老太太死咬着牙,眼神怨毒地看着顾凉月,这个毒妇,害人精!
顾凉月拧眉,“祖母,您怎么还是不知此事的严重性呢?”
“偷盗御赐之物,这种牵连三族的死罪,是万万不能私了的,咱们府中若私下去查,难免会落人口实,回头再担上个包庇之罪,岂不是得不偿失?”
“此事只有公了,才能让旁人无话可说!况且,偷盗新妇嫁妆这种没脸下作的事儿,肯定不会是咱们谢家人干的,您何至于如此紧张?”
谢老太太语气一滞,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到了极点。
“祖母,孙媳大婚之日,敢在侯府宾朋还没散去时就闹出此等丑事,想必那个烂手烂脚的,臭不要脸的家贼,在候府地位不低。”
“此番若能借着东厂的手,揪出那个恶贼,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您该高兴才是!”
顾凉月此话说的谢老太太心惊肉跳。
听说前院儿动了刑了,若是被查出此事是谢云舟母子做的,她那个好大儿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母子!
谢老太太:“你,你先回去,老身累了!”
顾凉月:“是,祖母。”
那几个偷嫁妆的下人都是家生子,老子娘甚至还有儿女皆在府中,是以即便受了大刑,也愣是没招出谢云舟母子半个字。
直到天色彻底亮了,谢老太太才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冯嬷嬷赶到了前院儿。
谢老太太:“老身见过督主大人!”
霍钰:“……”
瞧着来人,顾凉月眉眼闪过了然。
她就猜到,老太太会把冯嬷嬷推出来顶罪。
毕竟这是她的心腹,在府中地位仅次于管家,说她盗窃,可信度最高。
见没人理她,谢老太太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冯嬷嬷,面色极为难看:“你跟了我五十年,老身自问待你不薄,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威胁似的看了眼冯嬷嬷,又对霍钰道:
“督主大人,她一把年纪了,唯一一个女儿又是我儿的妾室……”
“这大喜的日子里不宜见血,左右那些嫁妆都原封不动地找回来了,求您看在月儿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霍钰转头看向顾凉月,语气辨不出喜怒,“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