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鸿刚想呵斥她,想到老太太与谢云舟对她的态度,突然明白她为何如此失态了,抿着唇又将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秦氏却一脸不解,“闯祸?”她昨夜到底干什么了?
“婆母……”顾凉月偷偷瞥了她一眼,垂眸道:“儿媳与您从成衣铺子出来后,说是要去逛药材铺子,其实是偷偷去了顾府,路上,路上还遇到了霍督主……”
呼!原来她没有出卖她!秦氏心里那颗大石头终于落回原地,“你去顾府为何要偷偷的?你干嘛了?”
顾凉月悄悄抬眸打量秦氏的脸色,一脸心虚,“儿媳,儿媳命人将我二婶扔粪桶里了。”
“他们派人来咱们侯府告状,路上正好遇到了父亲……是父亲下了顾家二爷的面子,将儿媳带回来的。”
秦氏目瞪口呆,许久才道:“你同我过来!”
回想起昨夜的场景,谢轻鸿彻底没了胃口,身子往椅背上一仰。
“既然他顾家看不上我成安侯府,这祸闯了就闯了!况且顾家府邸的房契地契现在都在月儿手里,日后他们得求咱们!”
秦氏不悦:“话虽如此,可她毕竟是我成安侯府的儿媳,有些规矩该教还是要教的,不然将来她惹了祸事,丢的可是我侯府的人!”
“侯爷慢用!妾身告退!”
……
临风居里,秦氏看了顾凉月许久,“为什么要帮我?”
顾凉月将从谢轻鸿那儿得来的腰牌放到桌上,轻轻推到秦氏面前。
秦氏眉眼一怔,他竟将如此重要之物给了刚过门的儿媳妇?
不等她想明白缘由,顾凉月冷声道:“在顾府,公爹看到儿媳与霍钰站在一起,非但没有觉得不妥,眉眼间还露着明晃晃的欣喜。”
“出了顾宅,公爹为了方便儿媳可以随时出入侯府,便给了月儿这令牌……母亲,您觉得父亲此举为何啊?”
为何?
秦氏面儿上毫无波澜,内心却对谢轻鸿失望至极。
还能为何?他怕是想用自己的儿媳妇,去讨好一个权势滔天的太监!
若说她儿长风病弱体虚,不得他谢轻鸿喜爱,可谢云舟呢?
他可是老太太亲自养大的孙儿啊!
他可是谢家这么多年来,能考取功名的第一人啊,他前途无限!
可他竟把他的夫人送了出去?
那日后他若是觉得有必要,是不是也会牺牲她,牺牲她的儿子?
谢轻鸿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
此刻的秦氏,对成安侯的憎恶,已然达到了顶峰。
顾凉月:“母亲,同为女子,您该懂儿媳的心情……我讨厌公爹!”
秦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