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能下地了,估计她也就能将这个同他一样不择手段,自私自利的爹处理干净了!
对上顾凉月阴鸷狠戾的眸光,谢云舟只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张了张口,却再也没有勇气多说一个字。
眼看顾凉月笑着扬长而去,谢轻鸿虽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出面阻拦。
回身瞬间,他看到谢云舟正偷看纪莹,喉间突然一哽,似是吞了苍蝇般难受。
“来人,将三公子的院门锁了,除了他身边的两个小厮,没有本侯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听雨轩!”谢轻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纪莹心中一紧,赶忙追了出去,挡在他身前扑通跪了下去。
唉……
他很是不耐烦地叹了声,挥手示意下人回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纪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千般柔情,万般委屈,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哽声道:
“谢郎,你突然想要另娶他人,是因为介意妾身在长乐坊时,曾身不由己地与三公子相处过吗?”
“那你大可以好好查查那账簿,看妾身与你相识后,还有没有见过他!”
说着,滚珠般的泪水从她眼中接连落下,纪莹止也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谢轻鸿被她哭得很是烦躁,“你为何不肯同意滴血验亲?”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冷得都能淬冰。
纪莹止了哭声,心里瞬间凉了一片,仰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谢郎,你竟怀疑妾身对你的一片真情?疑心咱们的儿子?”
“你若想滴血验亲,咱们可以随时去验,现在就去!可方才齐国公府的人在,妾身的身份还未来得及重做,怎可当着他们的面验亲?”
“且不说咱们的儿子与三公子是亲生兄弟,那血会不会融在一起……刚刚若是当众验了,不管最后得出个什么结果,难免不会落人口实,埋下祸患啊,谢郎?”
说着,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谢郎……你答应过妾身,余生只与妾身长相厮守的!妾身,妾身可以不要名分,就这么偷偷地陪着你,你不要娶别人好不好?”
谢轻鸿负手而立,鲜少在纪莹面前摆出上位者的姿态:
“府中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成安侯府现在需要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主母来打理家事……”
“不过你放心,你诞下的那个孩子若真是本侯的儿子,本侯会将他记在新夫人名下,给他一个嫡出的身份,甚至将来可以给他世子之位。”
纪莹怔住,谢轻鸿若真娶了继室,那继夫人又怎会轻易答应让她的儿子占了嫡子之位?
那女人若是个心狠手辣的,她儿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她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苦了整整半生,她绝不能让她的孩子也同她一样!
她要护她儿平安一世,给他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将世间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他眼前,任他挑选!
纪莹膝行几步,爬到谢轻鸿面前,扯着他的衣袍,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谢郎,妾身心中只有你啊,为了你,妾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妾身只求你不要再迎新人入府……”
“不就是修缮府邸,打理家事吗?你把这个权利给妾身,妾身也可以做好的!你相信妾身一次,好不好?”
“谢郎,妾身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