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个人足够强?”
“何止足够强,他轰碎了黑虎的小半边脑袋。”
“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我这不是怕你冲动嘛,当年一时心软。把你的消息给瞒了下来,依照你的性子知道黑虎受到重创,肯定会急不可耐的为全家报仇。”
“既然知道为何不来通知我?”
“你可知道黑虎现在是在金光寺里养伤吗?你进的去吗?进去了,出的来吗?就算进的去出的来,下了毒能抹的去痕迹吗?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我不想死,更不想被你牵连而死。”
“哼!”
“反正现在机会送上门来,你也不用以身犯险。”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身上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中毒,而且你说的这个人存不存在。我都有疑问,最简单的,说了这么久,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但他留下了两个字——剑君。”
“呵呵,好大的气魄,敢用这种名号,真不怕被其他的剑客削死?!”
老胡眼底闪烁着光芒,明灭不定,宛如火烛摇曳。
20多年前,他还只是一名赶山人,就在山上采摘一些稀奇的药材,卖给城里的客人。
可是那一天,他采摘到了大货,急匆匆离开家门,去城里出货,好不容易换来大批的银钱,回到家却看到一地鲜血和断肢残臂。
老婆,孩子,兄弟,姐妹,还有80岁的老母,通通都被吃了,犹如小山一般的老虎吃饱喝足,满身黑毛就在夜色之中,趴在火光冲天的村子旁边。
那老虎吃了人做了恶,不仅没走,反而就在原地打盹。
壮年汉子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顾不得恐惧,拿着柴刀就上,可能老虎太过强大,只不过打着鼾,呼出的风声就如雷鸣,那呼吸之间鼓荡的狂风,化作凄厉的黑风。
想要复仇的壮年汉子居然连近身都办不到,他恨自己软弱无能,恨自己不能为家人报仇,更恨自己冷静下来后的害怕。
跑啊跑啊跑,老胡跑了出去,再也没回过村子。
村子里面所有的美好记忆全部葬身于黑虎之口。
但他心中有怨啊,生活在山里的山民,最为敬畏的就是虎啸山的山神。
黑虎山君就是山神,年年都会得到村子里面宰杀的三牲祭祀,即便年景不好,村子里面各家各户依旧勒紧裤腰带,只为了上贡山神。
可是他们供奉了一代人两代人三代人的山神,居然有一天夜里把他们都吃了。
汉子发了疯的跑,跑到山脚下发现居然他妈的还立着一座山神庙。
他不服气,仰天狂吼。
打不过真正的山君,但是砸个山神庙,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从那以后,胡家村唯一的活口就变成了一个通缉犯。
这些年来到处流窜,研究各种奇怪的毒药,曾经憨厚老实的汉子再也不是一个好人,他心已黑,做过的恶事让自己都觉得恶心,满身上下皆是毒疮。
今生唯一的目标就是研究出一种奇猛无比的剧毒,杀了黑虎,最好还能把那些给黑虎撑腰的和尚们好好收拾一番。
于是,老胡给自己改了名字,忘掉了以往自己用的名字。
胡杀生吐出一口浊气,“要我怎么做?只要能杀了黑虎,我死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