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荼施施然地还礼:“闻人堇荼。”
他并不着急开始,还要扯上几句题外话:“闻人导员来自闻人家吧,我来自宋家,我两家倒也有些渊源。”他的目光从山门上闪过。
堇荼并不关心两家有什么历史渊源,只是轻点眉首。
宋简有些懊悔,他怎么开口就谈及家世门第呢?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再多言,伸出没拿折扇的那只手,“请。”
“请。”说着,两人手中同时浮现各自的梧桐面具,戴上。虽然只是友谊战,但对于天玑一族而言,戴上面具发挥全部实力,就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当然,堇荼自封修为就不是面具可以管控的了。
宋简折扇一开,然后衣袍轻挥,从中飞出三宗儒道竹简,尽数展开。他对着竹简轻轻一扇,竹简上的墨迹全部脱落下来,浮在空中。再一扇,墨迹如箭穿梭而去。
堇荼手一晃,那支创作三米巨制画作的画笔出现,这就是她一贯的武器。画笔挥舞,将墨迹全部吸取,然后细如发丝的墨线飞出,射向宋简。
宋简见状,一扇纷飞,墨线寸寸绷断,重新化作墨,滴在了地面上。宋简一扇扇下,一时间狂风大作,朝堇荼袭来。
堇荼椽笔往上一勾,地面被撕拉开两道裂缝,一面土墙掀起,将狂风阻滞,渐渐消弭。待土墙崩解,宋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身,折扇挥下,堇荼以画笔格挡开,连退数步稳住了身形。
宋简折扇一抬,喊道:“浩然界!”顿时,堇荼脚下的地面晃动起来,四面儒卷墙抬起,将堇荼的路堵住。金字儒文从儒卷墙上脱落,朝堇荼席卷而来。
堇荼画笔一横,扫开金字儒文,笔尖毛端散开,如钢针般插入儒卷墙,泛起一阵涟漪。墙刚硬如铁,宋简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秒瞳孔微缩,涟漪不断扩大,渐渐地,化作了裂纹,蔓延到整张墙,而后儒卷墙訇然碎解。
宋简刚要退开,堇荼挥笔直上,他只有张扇先挡过,暗中捏出印诀就要轰出,堇荼画笔在折扇上如春风拂过,竟没有继续乘胜追击,而是退后几步,提防着宋简即将成形的印诀。
宋简一看折扇,居然在那一刹那就被写上了“养气儒道”四个大字,字迹娟秀,墨迹未干。他一怔,喟然间收了印诀,他登时了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堇荼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