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国舅与辽国可汗背地里肮脏交易往来的信件。
这些证据似乎能证明苏同的清白,可那又有什么作用呢?
国舅王甫臣,现在可是权倾朝野的宰相!
同庆帝又对他言听计从,这货实际上就等同于皇帝。
为苏同翻案,怎么翻?
找王甫臣状告王甫臣通敌,让王甫臣处理王甫臣?
胡闹!开什么玩笑?
这样一来,苏砚肯定把自己也搭里边儿。
他才穿越过来,可不想这么早就嗝屁。更何况,饺子还没吃呢。
这些族人,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世道受苦受难的无辜百姓那么多,他就算想管,管得过来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到时候大不了我替你们多烧点纸钱就是了,见谅,见谅。”
苏砚把这些信件收起来,准备当没这回事发生。
这时小寡妇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心情似乎还不错。
“你手里拿的什么?”
小寡妇对苏砚施了一礼,说道:“相公,是秀英婶子她们送得贺礼,恭贺咱俩——”
苏砚瞅了一眼,篮子里面有几个玉米、一把野菜、一小袋米、一小袋面,还有块儿巴掌大的肥肉。
“这些家伙,自己都要死了还送个屁礼!”心中却隐隐有些动容。
虽然县令看在老族长的面上,宽限了几日。可公文一到,衙门便先派人将苏氏一族的家产尽皆抄没了。
只有苏砚因在去年得了秀才的功名,与苏同的关系又几乎已出五服,才幸免得以抵罪。
小寡妇篮子里的这点东西,估计就是苏氏一族最后的‘族产’了。
苏砚仍旧保持着现代人的感情,可前身的记忆老是在眼前挥之不去,就像是一部看了无数遍的电视剧。
他又记起在他父母双亡后,族人对他的照顾:给他洗衣服的秀英婶子,给他送粥的二姑婆,时常来院子里找他玩耍的虎子、二妞,给他订亲的老族长······额,这个就算了。
苏砚把信封拿在手上,秀眉微蹙,狠下心道:“草了,借你身子重活一次,算是还你的恩情了,咱俩从此两清。不过我先说好,能不能翻案,救不救得了苏氏一族的人,我可不敢打包票。”
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明日一早,他便拿着这书信去一趟江宁府,把它们交给那什么徐纶。
以后的事儿,他可管不了了。
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还特么是个无钱无权的穷人。
“诶,谁让我热心肠,又是全村唯一的希望呢。”他自嘲道。
不过书信一事事关重大,他便未对小寡妇提起。只骗她说是要去找苏同大人昔日好友,现江宁府知府大人求求情,争取能给一族之人减轻些刑罚。
小寡妇信以为真,连夜给苏砚烙了几张饼。
苏砚怕她一个人在家饿死,剩下的食物说什么也不让她给自己带了。
只不过现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苏砚面前:他没钱啊!这特么怎么去江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