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冷漠地扫视一圈，“饭给多了，胆子也给你们养肥了是吧，那就接下来几天不要吃饭好了。”
他收起鞭子，拉着小车，走到走廊尽头，轻轻拍了两下墙壁。
“咔嚓”一声，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朝里面看去，是看不到的黑暗和楼梯。
赵越微微眯起眼睛，透过血瞳观察着外边的情形。
他清晰地看到那黑暗里是不断在蠕动的人。
他们没有四肢，眼睛被剜了出来，耳朵被割了下来，就连嘴巴都被缝了起来。
就连那楼梯都是用他们的身体铺成的。
一股混杂着玫瑰香腻香和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赵越捏住鼻子，那味道简直比十几天还没处理的厨房垃圾还要恶心。
管家并没有着急拉着小车走进去，而是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管家拿着一条还在滴着血的胳膊走了出来，看那伤口，大概是被硬生生撤下来的。
他轻轻勾了勾手指，小车飞了起来。
赵越连忙稳住身形，这个小车下面的空间是一个斜着放的三角形，得亏他够瘦，他勉强才能塞进去。
不过这也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也算是没有被管家发现的风险。
管家一脚踏在小人做成的楼梯上。
“呜呜——”
那些被做成台阶的小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难受地“呜呜”了两声，不住地摇着脑袋。
管家似乎是对他们的细微的反抗很欣慰？
嗯......他下巴微微扬起，眼神轻蔑，就像是对待垃圾一样对待他们，甚至因为他们的反抗，他脚下的力道更重了些。
“呜呜——”小人不住的呜咽出声。
管家心情颇好地眯起眼睛，甚至还停下来，摸摸了其中一人的脑袋。
“别担心，你们马上就会有新的同伴了。”
管家含笑的声音响起，那一点点的笑意在幽暗的空间响起，仿佛一根绵长的针一点点刺入指甲，令人浑身颤栗。
新的同伴？外边的那326人？
还没有等赵越想清楚，管家又拍了两下手，一道门又打开了。
血瞳之下，这一切都是格外的清晰。
无数的管道从四面八方而来，却在中央一处不算很大的罐子处的交合。
宛如血液的红色香水在管道中流动，而在它们之中，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咚——”
“咚——”
“咚——”
“......”
一下又一下，那心脏仿佛一把锤子般，锤在他的骨髓上，让他的灵魂为之一颤抖。
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梦中。
烧焦和血肉混杂的味道几乎让他作呕。
众人于烈焰中审判神，众人于灰烬中杀死神。
喊叫声几乎要穿破赵越的耳膜，浑身洁白的神躺在灰烬中，匕首划开了他的胸膛，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被剜了出来。
“我要成为新的神！我要成为新的神！”
“我要！你滚开，你不配！”
“......”
没有人在意那位神其实还没死，众人只顾地冲上神座。
赵越原以为那位神应该是伤心的，起码应该是难过的，这是他的信徒，他的信徒杀死了他，这对于一个神来说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吗？
好像不是这样的，他看到，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
“当——”
赵越猛然惊醒，此时才发觉他早已经浑身冷汗，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轻呼一口气。
他发动血瞳，重新观察着外边的形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已经来到了餐厅，他被随意放在一个小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