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食的热量叫云挽的嘴唇也嫣红了些,那唇上深深浅浅的几个牙印尤为刺眼。
李昭仪看见后恨得咬牙。
她当然知道昨夜陛下去了郭云挽的庑房,而且动静还不小,惊得附近的宫女都不好意思听!
所以她今日见着郭云挽才想故意刁难。
可谁知,陛下竟转头就叫郭云挽来抄经了?
真不知道是真的为了她祈福,还是怕郭云挽在外面冻坏了!
云挽行了礼就老老实实垂着头跪在地上。
李昭仪将早就替换过的经文往她头上一扔,呵斥道:“郭云挽!这就是你抄的经文?什么时候先太傅亲自教导出来的人写字竟然也像狗爬了!”
“说!你是不是故意糊弄了事,好叫菩萨觉得心不诚,让本宫更容易梦魇!”
云挽捡起落在地上的纸一看,便知道李昭仪是故意换了一份,好刁难她。
她内心叹息,可是她写的那份早就不见了踪迹,就算她当着众人的面重新写一份,也不能说明李昭仪拿出来的这份不是她糊弄着写的……
她只得面上恭顺道:“奴婢知错,奴婢这就重新抄写,再不敢对菩萨不敬。”
“不必了!陛下都开了恩让你来抄经,没叫你继续在外头冻着,你却还不知好歹敢糊弄了事!你简直是对陛下不敬,也对菩萨不敬!你这样不清正的心性,抄出来的经文本宫可不敢用!”
“来人,将她拖出去跪着!让她好好思过!”
两名宫女当即上前将云挽往殿外拖。
云挽内心有一瞬想要站起来叫李昭仪自讨苦吃,可却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实力这么做,只得狠狠咬着牙忍了下来,庆幸自己之前填饱了肚子,现在又只是罚跪,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这一跪便是半个时辰。
李昭仪捧着手炉,坐在偏殿廊下,眼看着雪在云挽身上落了厚厚一层,才略有些满意的起身离开。
走到云挽跟前,还特意说了一句:“这时间过得可真快,都入夜了,本宫还得回去沐浴更衣呢,陛下可是答应过今晚会上本宫那儿的。”
如今宫中皇后与四妃之位空缺,位份最高的,便是位居九嫔之首的昭仪,新妃入宫,天子也理当先从高位分的开始宠幸。
今日郭云挽就在这儿跪着,再不能去勾引陛下。
李昭仪想到这儿,信心满满的,眉间都是自得。
云挽早就冻得头晕脑胀,听得这话,即便心头刺痛,却也做不出丝毫反应。
李昭仪见她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气得抬脚就往她身上踹。
“郭云挽,你这副死人样是要做给谁看?”
云挽直接被踹倒。
可她的身子太僵了,也太累了,根本就没力气再爬起来。
就这么躺在雪地里,任由侧脸被松软的雪裹着,一动不动。
李昭仪还不解气,一脚一脚接着踹,“怎么?看不得本宫承宠?还想着去狐媚陛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摆脸色!”
掌事宫女怕李昭仪损毁形象,连忙拉着她,“娘娘,娘娘别气了,为了这物件动粗不值当。”
李昭仪见云挽被踹得有一半的脸都埋进了雪泥里,根本没半点力气反抗,且云挽的脸上也多了几道擦痕,这才稍稍解气了些。
冷哼一声,“不错,本宫可不值当为了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动怒,走,回宫去,好好准备接驾!”
李昭仪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之后,藏书楼的宫女才战战兢兢上前来扶云挽。
“郭姐姐,你没事吧?快来擦一擦脸。”
那宫女掏出手帕轻轻往云挽脸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