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目光如冰,凛然下令:“大总管,既言无假,尔代朕审视!”
陈烨应声而诺。
四人骤然色变,目光转向侯鹏。
他们所受命令,并无此条。
侯鹏面色骤变,深知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换粮之秘,自身不免罪上加罪。
他急步向前,高声力争:“吾皇,此举不妥!”
李若曦眉峰紧锁,目光如刀直指侯鹏,语气冷冽质问:“何故?!”
朕畏老贼,岂畏你?
侯鹏一揖至地,言辞凿凿:“启奏圣上,我国律法严峻,赈灾粮车一经封印,未至目的地,任何人不得私启,违者立斩!”
“此三万粮车,覆以雨布,盖以官印,不得随意揭封。”
李若曦眉间一蹙,审视陈烨,疑云满目:“此律法确有?”
裴文德抢答,即刻挺身而出,肃然禀报:“圣上,先祖立法,旨在防止挑夫沿途窃粮,杜绝官员贪污,故有此铁律。”
候德柱跨前一步,厉声质问:“陛下难道要在此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践踏我大秦律法吗?”
李若曦闻言,眉峰紧锁,语气冷硬:“朕若不亲自过目,如何确保粮食质量?”
侯鹏急趋一步,躬身作揖,语气坚定:“启奏陛下,粮食抵达后,由地方官府开封验收。如有短斤少两或质量不达标,即刻株连总管全族。”
“微臣为保家族,已亲自复核,确保万无一失。”
裴文德随即附和:“陛下,有国法如山,侯鹏岂敢疏忽!”
候德柱紧锁眉头,语气严峻:“陛下,用人不疑,臣已屡次教诲。若因此凉了忠臣之心,恐非社稷之福。”
“若带头破规,粮道不继,责任归属,何以分清!”
旋即,候德柱急切地向陈烨示意求助。
陈烨思忖,不能坐视不理,否则自身亦将暴露。
他灵机一动,高声对李若曦道:“陛下,太师所言极是。”
“一旦拆封,运粮之责便无从追究,后果不堪设想。”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望陛下对候行走给予信任。”
李若曦目睹陈烨自信神态,断然宣布:“既是大总管有言在先,朕免检!”
“但朕必须待粮食验收报告至,方付余款,以防奸商携款潜逃。”
候德柱立刻附和:“那是自然。”
此时,银子的分量已无关紧要,避免生枝节,早日启程才是关键。
陈烨唤来小金子,耳语数句,向李若曦递去一个眼色。
李若曦挥动手臂,高声令下:“赈灾队伍,即刻出发。”
候德柱暗自松一口气,若非大总管指示,这蠢货坚持检查,恐引发不堪设想之乱局。
侯鹏急促命令:“出发,即刻启程!”
众挑夫闻令而动,迅速备战。
伍佰得小金子指令,旋即跻身人群中,高声质问:“太师,承诺的送行粮食何时分发?”
民众一时愕然,随即纷纷附和:“太师,粮食何时发放?”
李若曦转向陈烨,疑惑询问:“太师真有此安排?”
候德柱困惑,眉峰紧锁,断然否认:“老夫从未有此言!”
陈烨投以不解目光,推测道:“太师难道预料到陛下亲临送行,故用粮食吸引百姓,以壮皇威?”
“太师忠心,可见一斑。”
候德柱目光游移,心中焦灼,深知发粮之举必须彻底,甚至胜过陈总管的审查。
此法断不可行!
李若曦瞬间洞察陈烨意图,不等候德柱思索对策,立时高声宣布:“民众勿躁,太师亲临,即刻分发粮食!”
候德柱不及多想,急切反驳:“陛下,此举不可!”
李若曦目光如冰,语气严苛:“太师乃大元权威,岂能食言于民?”
“区区数万人,每人一斤,不过数百担粮食,朕岂会无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