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审视唐山的举止,暗忖李若曦确有过人智慧。
不过,她显然并不清楚唐淑仪信中之言,恐误言坏事,故直接确保唐山的忠诚,以固自身地位。
此举亦防唐山日后反目,因身份暴露而倒戈。
陈烨坚定地扶起唐山,严肃告诫:“叔父,不论皇命如何,您始终是我的长辈。”
“情势已明,还有正事待商!”
“乐妃娘娘得宠,朝野瞬息传遍,叔父大人必将遭遇太后、太师之激烈对抗。”
“今次会晤,便是想商讨对策,以防不测之祸。”
听到这,唐山面露沉思,目光如炬,对陈烨断然道:“唯有自贬身份,以免风波。”
这话一处,陈烨立马高声对外:“换茶!”
瞬间,老书吏率衙役携茶具而入。
唐山愤然起立,怒目圆睁,厉声质问陈烨:“国丈之位在望,岂需尔等指手画脚。”
“我只问一句,军械两万,是否交付!”
陈烨目光如刀,直逼唐山,语气冷漠而尖锐:“还未成国丈,便如此嚣张,再者,即便你真是国丈又如何呢?不同样是本总管的隶属!”
“这两万套军械,本总管概不授予,你奈我何?!”
话音未落,便对门口呆立的书吏厉声喝斥:“换茶啊!傻愣着干嘛呢?”
所谓换茶,即逐客,此乃礼仪之规。
“哼!那便看谁能笑到最后!”
唐山冷哼,一拂衣袖,径自离去。
陈烨瞪其背影,咬碎钢牙,怒斥:“悖逆之徒,忘恩负义!”
随即愤然起身,将茶碗直接摔在地上。
书吏惊惧,直接吓得半死,恐触怒杀神,连忙退出。
陈烨勃然大怒,怒目圆睁,厉声咆哮:“当真是一群废物,赶紧给本总管清理干净!”
“老子驾驭不了那等顽劣之徒,在自家官署,岂容尔等悖乱!”
“遵命!”
老书吏匆忙应诺,携同衙役战战兢兢地清理残骸,洒扫烹茶。
陈烨气息粗重,再度摔碎一盏茶碗,怒吼:“即刻升堂!”
言罢,愤然步出。
老书吏与衙役连忙弃置手中事务,高呼升堂,急速跟随而出。
远处偷听者匆忙涌入大殿,恭谨肃立,噤若寒蝉。
陈烨踏入,尚方宝剑狠狠掷于案,目光如刀,语气寒冰:“本总管号令,军警司一切物资,非得本总管令下,不得擅传他人!”
“如有违抗,私放军资,本总管必夷其九族!”
众皆战栗,齐声应诺。
陈烨此举,旨在树立权威,同时确保与唐山的争执传入侯德柱耳中,扩大影响。
苏秋波长期掌管军警司,其心腹定然潜伏其中。
“查账!”陈烨断然下令,稳坐官座。
那资深书吏立命呈上账簿。
小吏急速取回一叠账簿,置于案头,战战兢兢地翻阅,逐项详述。
账目显示,除两万套军械及三千匹马外,余者均为日常用品,价值无几。
陈烨忍耐心子聆听。
此时,五行小太监急匆匆赶回,跪地报告:“大人,全城搜寻无果,铁匠难觅。”
“岂有此理!”陈烨眉头紧蹙,无铁匠,何谈铸枪?
老书吏窥见陈烨焦虑,忙献媚上前:“大人,铁器制造乃皇家专属,民间无良匠。”
陈烨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铁器制作为武器,民间禁制。
老书吏续言:“不过,属下得知军警司制造处有铁炉一座,大人若需,不妨一观。”
陈烨拍额,立时欢喜,令即前往制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