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遇到烦心事了？”
独臂老人端起另一杯酒，放到鼻尖嗅了嗅，老脸乐开了花。
“是有点心烦。”
谢玄礼没有否认。
独臂老人好奇：“想不到，堂堂的镇北侯也会有烦恼。”
“镇北侯就不是人了吗？”
谢玄礼道：“是人就会有烦恼。”
“说来看看。”
独臂老人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伸手从谢玄礼手里把酒壶抢过来，对着嘴巴便是咕咚咕咚的畅饮。
“舒坦。”
老人擦了擦嘴。
“北魏又南下了？”
“还是朝廷又来打压你了。”
他咧嘴。
“内忧外患，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
谢玄礼摇头：“和你说了也没用。”
“那你干脆都别提。”
独臂老人也不惯着谢玄礼。
“就是单纯来找你喝喝酒。”
谢玄礼神色郁闷。
“那小王八蛋还在外面历练，婉儿又嫁到江南去了，老二还在学宫上学，老幺听不懂话。”
“前两年不是听你说把婉儿许配给你那个心腹爱将吗？”
独臂老人疑惑：“怎么又嫁到江南去了？”
“她不愿意。”
谢玄礼没好气，“非要远嫁江南，萧寒那小子也被我放到西凉去了。”
“现在搅风弄雨，很是威风，前些天还从我手里夺取了西北关口。”
“啧啧。”
独臂老人笑道：“向来只有你谢玄礼谢侯爷打别人的算盘，怎么这次吃亏了。”
谢玄礼苦笑：“那不是因为我没算过那小子嘛。”
“合着你现在和那小子决裂了？”
“差不多吧。”
谢玄礼挠挠头：“主要还是因为那小子太强势了，我家这兔崽子跟他一比，根本没眼看。”
“现在弄的我焦头烂额的。”
“咳咳。”
独臂老人神色怪异：“我怎么听说那小子是你的私生子。”
“你从哪儿听说来的。”
谢玄礼脸一黑。
独臂老人指了指头顶，“我打坐的时候，偶尔也会偷偷听听侯府的人聊天。”
“你这老家伙还有这癖好。”
谢玄礼无语。
“打发时间嘛，成天呆在地下，有时候也无聊。”
独臂老人不以为然。
“萧寒那小子我是了解的。”
谢玄礼叹气：“虽然这次生了些嫌隙，我这个镇北侯还在的时候，他不会对冀州动手。”
“哪一天我走了，那就说不定了。”
“看样子，你很不看好自己亲儿子。”
独臂老人调侃道。
“我知道他在藏拙，也已经提前落了许多的旗帜。”
谢玄礼摇头：“不过还是没有多少的把握。”
两个老家伙正在闲聊，猛然间，独臂老人两眼大睁，嘀咕道：“哪里来的两个怪物在交手。”
“怎么了？”
谢玄礼问道。
“西凉地界，有两股极为强悍的气息。”
“其中一股应该是北魏的那个赫连小子。”
独臂老人脸色凝重：“另一个，似乎是个刀道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