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痴闷着头,不接这个话茬。
“没讨趣的家伙。”
谢婉儿白了他一眼,便将虎痴叫道厨房,帮着切菜。
埋怨虽然埋怨,可谢婉儿还是大展厨艺,弄了一大桌子的菜色,色香味俱全。
主仆两人吃过之后,便牵着马,出了侯府,下清凉山,一路往东而去。
武帝城在东海之滨,而清凉山在冀州,隔了十万八千里,要么从冀州南下,从青州过,转到京城,再继续往东。
要么一路往东,穿过雍州,幽州,兖州,转到两辽第七届,然后南下,直奔东海。
第一条路需要绕道,路途偏远,而且崎岖难行,所以萧寒悬着第二条路。
从冀州和两辽地界过,一路上都是西凉的官道,平坦宽敞,到处都是驿站和酒肆。
昼夜兼程之下,三天时间便进入雍州地区,准备了一些干粮和酒水,更换了马匹,横跨数百里便是两辽。
这里是顾建堂的老巢,可惜只是曾经是,当初西凉吞并冀州的时候,两辽十万大军北上。
后来为了平息萧寒的怒火,缓和关系,朝廷直接下令,诛杀了其中许多将士。
趁机将两辽驻军收入朝廷的掌控。
踏足两辽,这里的风雪和清凉山比,要小了许多,同时也更加苦寒。
官道崎岖,随处可见乞丐和流民,可谓是饿殍千里。
和西凉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两辽地界走了三天时间,一路往南,风雪越来越小。
“王爷,只要除了山阴关,就是益州地界。”
官道上,虎痴指着前面的巍峨的雄关开口。
山阴关,益州的门户所在,也还是天下有名的雄关,易守难攻。
“呼呼”
一阵风从北边吹来,冰冷刺骨,卷着积雪,簌簌作响,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枯枝败叶和雪花拍打着斗笠,萧寒突然扯动缰绳,胯下的战马发出嘶鸣,骤停。
“王爷,怎么了?”
虎痴目光四处打量,右手放到随身的乾刀刀柄上。
“没什么。”
萧寒摇头,目光看向远方,层层风雪之外,隐约可见一座凉亭。
“有人在等着咱们。”
他嘴角扬起,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谁?”
虎痴挠了挠头,颇为不解。
萧寒并未多言,牵着缰绳,双脚紧低马腹,马儿嘶鸣,四蹄翻飞,一跃而起。
两骑绝尘而去,冲入白茫茫的风雪之中。
距离凉亭越来越近,更远处,则是巍峨的山阴关,关隘高十余丈,隐约可以看到城墙上的兵甲士卒和呼呼作响的旌旗。
关口前的凉亭内,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栏杆前,背对着山阴关,面朝北边。
寒风呼啸而过,积雪和落叶在空中盘旋。
远处的两道身影,越来越近,逐渐清晰明朗,虽有茫茫风雪阻隔,可四目相对。
青衣男人脸色冷峻,注视着这两人越来越近。
“驭”
战马停下,马背上,萧寒挑眉,“不好好在京城呆着,怎么跑到山阴关来了。”
“若是让陛下知道你擅离职守,恐怕要把你兵部尚书的虎符给夺了去。”
“西凉王来两辽,我岂能不尽地主之谊。”
凉亭内。
男人开口,对于那位西凉王的调侃,并不恼怒。
“地主之谊?”
萧寒撇嘴:“两辽之地,十万大军,不早就归于天子统领?”
“哈哈。”
男人大笑,“若当真如此,西凉王觉得在下还能站在这里吗?”
“这么说,没有虎符,你也能掌控两辽兵马?”
他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