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要命。
其实过去了好几年，她几乎忘却了那份疼痛。
可是今晚被提起后，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仿佛都涌入脑海里。
痛。
她一个人躺在手术室里，手术结束后又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
那时候她只想着李秉泽能够平安无事，想李秉泽想得要命。
可她不能联系李秉泽，怕李秉泽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如果李秉泽知道是她将肾给他，才换回来他的那条命。
她怕李秉泽会拒绝。
每一个夜晚，她熬着疼痛思念着李秉泽。
“叩叩。”
门被敲响。
俞希的思绪也被打断，她将自己沉在温热的水里。
“希希，你洗很久了。”
门外战羡沉声提醒着。
俞希应了声。
声音涩哑无力。
她慢吞吞从浴缸里爬出来，裹好浴袍出来。
战羡站在门口，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不由分说为她吹着头发。
俞希安静坐着，没有说话，任由战羡动作。
战羡也没有说话。
空气里安静得很，只有吹风机工作的声响。
吹干头发，战羡拥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早点睡。”
俞希垂眸，小手却拉着他的大手。
“我疼。”
“哪里疼？”
俞希眼睛红了大半，小手握成拳放置在胸口处：“好疼。”
不是为李秉泽而疼。
当初爱李秉泽时，为李秉泽付出生命她也甘愿。
没能换来李秉泽的爱，她没什么疼的。
只是疼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心疼她自己委屈了这么多年。
真的好疼。
战羡紧紧拥着她：“我知道。”
俞希为李秉泽都付出了多少，他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俞希为李秉泽付出多少，才更加心疼俞希。
她太傻了。
爱一个人时，会全心全意付出。
所以不爱了，就很难再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俞希将头埋在战羡的怀里，眼睛通红，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两个人紧紧拥着。
直到俞希主动抬头亲吻着战羡的嘴角，战羡先是愣了下。
而后是冷静，他按着俞希的小手：“希希，现在不行。”
“你也嫌我脏？”俞希似笑非笑问着。
战羡知道俞希是在说气话，可还是恼她轻视自己。
“希希是最全世界最干净的女孩儿，是他有眼无珠，错过了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儿。”战羡眸光灼热，沉声说着。
他曾嫉妒过李秉泽。
李秉泽只是对俞希好了一点点，就换来俞希这么多年的深爱。
他奢望却得不到的，李秉泽却不曾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