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张勇猛然咬紧毛巾，
牛眼圆睁，额头青筋暴起，渗出豆大的汗珠。
光头大夫却见惯不怪，
熟练地用刷子，将黑色刺鼻的药膏涂抹在胳膊上，
再用夹板和纱布固定，又拿十几包中药扎起来递给小勇。
“两天一包，文火煮一个时辰，吃完再来复诊。
对了，有条件的话，多熬点骨头汤补补。”
小勇惊讶地问道：“这就好了？”
光头大夫笑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养好了就没事。”
小勇咂舌道：“你赚钱太容易了！”
光头大夫哈哈笑道：
“给我当三年学徒，你也能挣钱，干不干？”
小勇有点发愣。
张勇缓过来，抠出毛巾，站起身说道：
“谢谢大夫，谢谢陆老板……小勇，走了！”
出了诊所，陆远推着车子，张勇跟在一旁。
小勇和其他弟兄落后几步，缀在后边。
张勇犹豫着说道：“陆老板，我挣了钱肯定还你……”
陆远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子塞给对方。
“嗯，不过，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张勇呆住了，他迟疑地说道：
“陆老板，我，我……”
陆远笑道：“我觉得，出来混，
跌跌绊绊的没关系，但输阵不能输人，
不管怎么说，别让弟兄们冷了心，
就这么着，走了啊。”
说完，陆远跨上自行车，
脚一掂，便消失在夜色中。
张勇看看手中几十张大票子，又看看陆远模糊的背影，
忽地，他意识到什么。
他和五六个弟兄，拼死拼活，一个月也就挣百八十块。
可陆远一出手，就是五百。
这么多钱，肯定不是让他躺家里吃干饭的。
钱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比如，招兵买马。
张勇顿时有了主意，
但他也明白，这次搞不定，恐怕就没下回了。
小勇和弟兄们都围上来，
“勇哥，咋了？”
“大哥，陆老板啥意思？”
张勇眯起眼睛，攥紧钞票。
“走！找帮手，干死那两个骗子！”
有小弟担心地说道：“勇哥不是说，
小东北那伙人，罩着那两个骗子么？”
张勇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连小东北一块干掉！”
“可他们人多……”
张勇狡黠地笑道：
“你真笨，咱们可以找帮手，跟我走！”
大晚上的，张勇一路撒钱，
找了十几个帮手，都是有名的胡同混子。
每人三块钱，一包大苏，把一群混子乐坏了。
小东北那帮人，出了名的坑蒙拐骗，咱是为民除害。
于是，大伙趁着夜色，冲进小东北的窝点，
一拥而上，一通暴揍，将屋里七八个人全部摁住。
张勇吊着胳膊，进到房间，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小东北的脸。
“小子，认得我不？”
小东北已经鼻青脸肿，
不过这家伙能当头，有点狠劲。
“大勇，你踏马有本事，
就弄死我，要不然，我肯定攮死你个狗日的！”
张勇嘿嘿一笑：“到这会还耍横呢……
行，我今天看看，你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
他让人扒光小东北的衣服，绑到院里。
然后，打来凉水，一瓢一瓢浇在对方身上。
初冬夜，本来就寒气袭人，
看到这一幕，每个人后脊背发冷。
几瓢水泼过去，小东北冻的直打哆嗦，龇牙咧嘴，说话都磕巴。
“曹，曹尼尼……玛，你你，
给爷来，来个痛，痛快……的……”
张勇觉得不过瘾，拉出对方一个小弟，
“你，过去浇三瓢水，就放了你！”
那家伙有点迟疑，张勇使个眼色，
他的手下自然，一通拳脚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