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霜钰点头，在警卫员的护送下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警卫员突然说上面另有安排，要换人来送她。杨霜钰不疑有他——毕竟这是杨鑫钰从军部带来的人，不至于是杨家的仇家——遂和警卫员一起站在原地等待。
“抱歉，久等了。”熟悉的声音靠近，杨霜钰猛地抬起头。
来的人正是俞枫。
“刘准尉，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警卫员同俞枫敬了个军礼，便离开了原地。
等人走远后，杨霜钰急切地走上前拉住俞枫的衣袖：“小枫？你怎么又到军队去了？你不是EU的……”
“……”俞枫低头看着一脸焦急的杨霜钰，心中涌起万千思绪。
杨二说得对……自己的喜欢，算怎么一回事呢？
对方就是一个从小被帝国律法限制，几乎没有自由认知世界权力的omega。她固然享受了杨二的犯罪所得，可她也是更隐形的受害者——如果帝国律法允许omega有更多的路走，有自己的见识和认知，有独自在帝国的领土立足的权力……
杨霜钰至少主观上是不支持杨二做那些事的。真正的罪犯尚且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杨霜钰也应该有认清自己的内心，选择是否要替自己曾经的享乐负起责任赎罪的机会。
俞枫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有些无耻——随春生早就给了杨霜钰通讯器，表明了拉杨霜钰入伙的意愿，说明他从来没觉得杨霜钰的“正当性”有任何问题，反倒是自己在这里挑拣上了。
如果她知道是自己逼死了她的父亲，她还会像这样……寻求自己的帮助吗？
“小枫！我……我该怎么办……”杨霜钰低下头。
“小随哥给过你通讯器，说明他觉得可以把你拉入我们的队伍，”俞枫强压下心头复杂酸涩的情绪，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全看你自己怎么想。是想继续留在帝国，当个只能被杨鑫钰庇护的omega，还是到我们这里来……为你的父亲赎罪。”
“……小枫，我爸是不是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很对不起你的事，”杨霜钰松开了抓着俞枫衣袖的手，“你真的觉得……我还有赎罪的资格吗？”
“都过去了。只要有心，谁都可以来EU。”俞枫避而不谈。
“那你会不会讨厌我？”杨霜钰感到不安——如果真的到EU去，到时候她认识的人只有俞枫和随春生。非常不巧，两个人都可以算是被杨家磋磨过……
“我们会安排你学习帝国不会教给omega的事情，你可以通过学习证明你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不需要担心我怎么看你……”俞枫在保证杨霜钰自尊自信的同时尽力把自己划了出去，他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内心，“你……要和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