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弘治年间
朱佑樘望着天幕上方,开口道:“开平王常遇春一生都在征战,很少有停歇之时。
本来攻下了元朝大都,只等凯旋而归,接受太祖皇帝的封赏。
谁又能真正地预料得到,开平王会没有缘由地死去,如此人物就这样落幕,实在是令人惋惜。”
在朱佑樘看来,常遇春所立下的战功以及自身能力,足以和汉朝的冠军侯霍去病相媲美。
可惜了,两人都是盖世豪杰,最后的结局,也惊人的相似,都是突然地逝世。
倘若老天爷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兴许他们还能做出,另一番震惊世人的动静,使无数百姓为之瞩目。
一旁年幼的朱厚照,浑圆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抬起小短腿侧身来到朱佑樘的面前。
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打量,小脑袋跟着左右摇晃,对朱佑樘此刻表现而出的精神状态,显得相当疑惑。
不过就是看个天幕视频而已,怎么父皇的这反应,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吧。
迄今为止,朱佑樘还没能造出第二个皇子,作为仅有的大号,朱厚照在某些方面上,胆子可谓是非常之大。
一般太子不敢做的事,他朱厚照毫无顾忌,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一点也不在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有着豹子胆的朱厚照很清楚,反正无论如何,父皇都不会对自己来真的,自己这个太子,稳如泰山。
“父皇,这次的天幕又没有美人,你这样子一直盯着看,是为了哪般?
该不会,你是看上了开平王吧,这,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作为孩童的朱厚照,说这些言语时,还不忘加上一些夸张地肢体动作。
见状,朱佑樘的脸色一黑,一只手高高扬起,作势要好好地收拾朱厚照。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竟会生下这么一个皇子,太特么的气人了。
成日间只知调皮捣蛋,给他布置的课业,从来没有一次,是主动去完成的。
每次都要朕去强迫他做,而且里面的错误之处,也异常之多。
只拥有一个妻子的朱佑樘很确信,朱厚照是自己的亲生子嗣,他常常在思索,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会令得朱厚照变成如此。
朱厚照本能地往后方一躲,嘴中发出声音:“父皇,你这是要打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你又不是没挨过打,要习惯。
朕要是现在不好好地教导你,日后等你坐上朕的这个位置,可能你连如何治理天下,都是一头雾水。”
换成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朱佑樘眨巴眨巴眼睛,感性地说:
“皇儿啊,你要明白一件事…”
比较有经验的朱厚照,先是拉开一段距离,同时在心中腹诽:父皇真不是人。
自从看了天幕后,打人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每次被打时,自己都感受到所谓的父爱,只有浓浓的痛楚。
就眼前父皇的模样,待会儿十有八九会说,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
“什么事!”
听得朱厚照的回答,朱佑樘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丰富:“朕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好。
要换做其他人,朕,朕是根本不会如此。
朕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百姓交口称赞的明君,而不是人人唾弃的昏庸帝王。”
果然,依旧是这么一套说辞,与以前几乎是无任何变换。
朱厚照脆生生地说:“你是不是忘了,父皇。
我可是记得,后世子孙明确说过,我以后的能力要比您要强。”
说话不在多,只要你切中了要害,照样能产生巨大的威力。
眼下,朱厚照就是这么做的。
在朱厚照的目光中,朱佑樘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久久无言。
朱佑樘的心里很难受,就算后世子孙说得是对的,他们当时就不能换个委婉的说辞吗?
还有,皇儿也真是的,提起这么一件事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做法是成心让你父皇难受。
只不过,朱佑樘并不会不打朱厚照,太宗皇帝年少时,也是遭受过太祖皇帝的棍棒教育。
如今自己的做法,正是在效仿太祖,是为了使朱厚照成材。
略微调整自身情绪,朱佑樘道:“等你未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够知晓,朕对你的良苦用心了。”
话落,一巴掌拍在朱厚照的身体上,接连打了十余次,才终于愿意休憩。
小心翼翼地揉捏着被打的地方,朱厚照暗道:老登,你真是越打越重了,真是有够无情的。
你说我有孩子,哼哼,我以后就偏不生!
“常遇春这人,未免是太倒霉了,打赢了却在在返回途中逝去。
要换做是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以后要做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天下兵马!”
“父,父皇有,有什么不对吗?”朱厚照余光中瞧见朱佑樘那奇怪的眼神,下意识地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