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杜爱同兴冲冲地跑回房中拿来一玩物。
魏征看了看,玩物方方正正的,共有六面,六种颜色,而且每一面又被切割成九个小方块。
每个小方块上还都写着既不是文字,也不太像图案的东西。
他还是头一次见。
当杜爱同双手扭动,整个玩物竟快速纵横交错,颜色也变得杂乱无章。
在他又一次频繁扭动后,玩物最终恢复如初,六面六种颜色也是悉数归位。
魏征暗暗称奇道:“没想到这小小玩物做得这般巧妙,只是奇技婬巧,玩物丧志啊!”
“魏公,此物名为‘魔方’。”
杜爱同骄傲地昂起小下巴道:“二锅做的。摇头鱼还小,您都是当朝宰辅了,心志如铁,肯定不会被这种小玩物荼毒。”
言语间,他已经再次将魔方的颜色打乱,递给魏征。
“这有何难?”
接到手中后,魏征稍作观察便用双手抓着扭动起来。
魏叔瑜则是万般执拗地背着《大学》,然后时不时地偷看阿耶玩魔方。
待《大学》背完,他又背起了《中庸》。
反观阿耶,还未将其归位。
他刻意放慢了背诵的速度。
阿耶却不由地转得更快了,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
杜家兄弟俩这会儿已经搬来小板凳,坐在那翘着腿,既听他背,也看阿耶玩……
背完《中庸》,魏叔瑜开始背《论语》。
魏征仍在低头扭啊扭,连额头上的汗珠都顾不得擦。
别家是上阵父子兵。
他们是父子一根筋。
杜荷哈欠连天地问幼弟:“糖葫芦,万一摇头鱼把四书五经都给背完了,魏公还没有将魔方归位,那可咋办?”
杜爱同是懂捧哏的,连忙道:“那必是摇头鱼背得太快了,让他再背一遍不就行啦。”
“大聪明!”
杜荷拍了他一下,冲着魏叔瑜道:“背慢点,背慢点,一遍不行,咱就多来几遍,不急哈,让你阿耶可劲扭,何时扭出妩媚了,估计也就成了。”
眼见阿耶越扭越错乱,魏叔瑜终于不背了,气呼呼地道:“你们欺负阿耶,让我来,我手小。”
听到这话,魏征顿时如释重负,立即把魔方递出去,也不说什么玩物丧志了。
杜荷赶紧给加上旁白:“你这个书呆子,终于不背了?再背,这魔方都要叫‘四书五经’了!”
魏征老脸一红:“你……”
魏叔瑜已经进入状态了,十指抓着魔方各种扒拉。
半晌后。
他竟委屈得抽起了鼻子。
杜荷又给加上旁白道:“阿耶,我想背书,我想背书,不然我要把四书五经全给忘了!”
“呜呜呜……”
这话瞬间让魏叔瑜破防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二锅你个坏人!”
杜爱同戳了一下杜荷,随后走到魏叔瑜面前道:“小鱼别哭,这有诀窍的,我教你便是。”
“只是二锅说,咱们玩归玩,也要从玩中学点东西。看到这方格上的数字了嘛,叫‘阿拉伯数字’,用来计数和算数的,我把加法口诀,减法口诀和乘法口诀都交给你,你就能像我一样给自己记账了。”
说到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账本,上面记的都是他的日常开销。
他一边指着,一边讲了起来。
魏征听了一小会,大为震惊道:“竟如此简便且一目了然?”
杜荷又送旁白道:“虽然还是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这次一定要先夸为上,不然本公的这张老脸今后还往哪里搁?”
魏征窘得双手扶额道:“杜大人,收起你的神通,聊正事。如果本公所料不差,这数字是将古往今来计数之法删繁就简,一一相对,再辅以口诀来算。”
“连糖葫芦都能记明白,算明白,若是将其用于账房,甚至推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