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精神太脆弱了,一直在想入非非,看来这件事没有一个结果,他是不会停止他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的,也许时间久了,没被凶手杀了,就会被自己脑海里的想象把自己吓死。
元治欣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显然傅奕也观察到了他脆弱的神经如一条紧绷的弦,而且还在越绷越紧。
刚才不太适合开口的话就可以在当下当做转移他注意的事情了“:你不要太紧张了,既然安静的环境会让大家胡思乱想,那不如我们各自聊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比如说做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事,碰见了什么人。”
大家也不想再听书生在哪不停地说些负能量的话,当下的氛围就不是很好,他还要一直在说,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人都会被他一番影响开始胡思乱想了。
首先开口的是对傅奕青睐有加的女店家,她先是白了一眼书生,似乎在嫌弃他一个大男人,况且还是书生在这疑神疑鬼的“:昨晚大家都各自回房后我一直在客栈的柜台待到二更,然后应上房的客人的要求送酒过去,我去的时候那些个保镖和珠宝商人都在,不过嘛.......”
“不过什么?”书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开始认真听其他人的话了,他好奇地连上女店家的停顿,问道。
女店家暧昧一笑,“呵,能有什么?不过是那珠宝商人为了妾身与那些个保镖们吵了几声罢了,客人要求陪酒,我还能拒绝生意不是?就陪他们喝了几杯,三更便回房睡了。”
“你走的时候他们还醉了?”言下之意是那珠宝商人明眼人都知道他看上了女店家,怎么可能三更就肯放人走。
女店家白了眼问她的梁实,“:老娘自己孤身一人在荒野之中建此逆旅,没点陪酒的技能怎么能够保全身家?他们几个喝不过我,我见他们醉了,就走了。”
受到女店家的示意,在站她身旁的老伙计接着女店家说出自己的行动线“昨天客人们回房后,店主叫我去厨房准备着酒菜,二更的时候我把酒菜都给店主后就守着柜台,三更店主叫我落锁后我也去睡了。”
照着顺序,下一个就是樵夫“我昨天上去就睡着了,未来客栈之前我去山上砍了柴,累了,睡得很熟,他应该可以帮我作证。”樵夫看了眼书生。
路上盘缠用的差不多了,而且荒野逆旅,住宿是要贵些,因此两个书生是和樵夫住的大通铺。
“这,我睡前确实他早就睡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睡着的啊,但是我,我也很快就睡了,就在你睡了之后不久,其实我睡之前李兄有跟我说要出去如厕的,不过我又不急,两个大男人一起去如厕,说出去多没面子啊,所以我就没跟他出去,自己睡了。”书生但也算是个实诚的人,为樵夫作证。
梁实本不虞参加这无聊的约谈会,但所有人里就他和傅奕是带剑的,其他人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唯有不情不愿地说了自己的时间线“:我看着这丫头睡了我就睡了。”
他说的是子雅,他在睡前都会用绳子绑住子雅的手,自己抓着另一头,元治欣试过,只要绳子稍有动静他就会醒,一般子雅睡了他才会睡着。
轮到元治欣了,众人的视线齐齐看着他,女店主“这位女客官可否摘下帷帽,现在都这样了,是有多怕羞不能见人呀?”
书生附和着,他也挺好奇的,难得有机会叫她摘下帷帽“就是就是,你整日戴着帷帽,谁知道你是男是女?万一你男扮女装隐藏自己呢?你这样我们一点信任都没有。”
“哼,就算她不摘下帷帽,你敢说你们这些人之间还能有信任可言?”梁实语中带刺。
这都逼上梁山了,即使说她得了病也要见人了,元治欣拍了拍子雅,让她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这才摘下帷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
见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众人纷纷一愣,先前先入为主的以为他们一行人是一家三口,没想到元治欣是一副未出阁的姑娘的模样。
元治欣将帷帽放在自己坐的长板凳上,靠近傅奕一侧,为了让当下的氛围没那么可怖,带着调侃书生之前说她是男办女装店的话“:各位,我瞧着应当没有那么英气吧?”
一片尴尬的寂静.......
女店家没有让客人的话落在地上的道理,况且还是个面貌不俗的姑娘“:当然不是,妹妹别听这些臭男人胡说,要我说,妹妹可真是貌美如花,正是青葱年华,难怪妹妹要遮掩容貌呢。”
这话不知是贬是夸,傅奕奇怪地看了眼女店家。
元治欣虽然昨夜觉着这女店家奇奇怪怪,感官不太好,但是明面上她也不可能当着女店家的面说出来她的怪异之处,大家都是陌生人,又会有多少人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呢?
“我有个个人习惯,伴随着风雪声会睡得更沉,昨夜风雪交加,正是好眠,我们回房后就都睡了,并未出过房门。”这里元治欣真假交织,隐瞒了昨夜察觉的不对劲。
但实际上她也没有撒谎,确实是回房睡了,只不过她昨夜有些思虑,连平日里能让她沉睡的风雪声都没让让她早早入睡。
交代完,元治欣向坐她旁边的傅奕轻轻点头,示意她结束了。
大家都自动略过了子雅,她年纪小,说的话大家也都不敢信,最后一个便是傅奕了。
不同于之前所有人回房便早早地睡下的说辞,傅奕表示,他中途确实出来过一次,在三更的时候,但是他表示下来一楼只见门窗紧闭,并没有如老伙计所说,在柜台看见老伙计。
他的话挑明了老伙计的话与女店家的话有相斥的地方,老伙计说他是得到女店家可以落锁回去睡觉才走的,这与傅奕的时间线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