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没变,直到林英之的手离开他的头,他才站起。
他下意识看向她的手指,指节分明又细长有力,自己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摸了摸后脑,他又被救了一命。
“三箭。”她看了眼高处。
打开里面的棺盖,没有尸体,只有一些陪葬品。
用刀扒拉了几下,她没找到玉衡,那便还在更里面。
下一个石室是个环形空间,中间只有一尊四方鼎。
“这里好像被洗劫一空了。”秦影趴在鼎上,里面空空如也。
继续往前,脚下是往下的楼梯。
下一室是个下沉石室,火光在高处照耀,能够看见正中间是一座已经被打开巨大棺椁,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侧室。
二人对视一眼,被打开的应该就是墓室的主人,前朝的某位将军。
棺内除了已经干瘪的尸体,就是将军的盔甲,还有一些现在看来不值钱的物品。
一无所获。
林英之的脸色不免沉了两分。
“我们还没去侧室呢,英姐。”秦影注意到她的脸色,安慰道。
二人分开,各探一个侧室。
林英之来到右边的墓室,里面有三座棺,此时皆是打开状态。
地上残留了些不明液体,她一进入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三座棺应是这将军的几位夫人,看服饰乃是女子装扮,陪葬品也多为衣服首饰,大部分已经生锈。
“英姐!”
是秦影的呼唤,他一定有发现。
另一侧室横放着五座棺,他站在最里面,刚进去便看见他奇怪的表情。
她快步过去,看见了“生锈”的玉衡。
啪!啪!啪!
戒尺打在手心,立马浮现三道红印。
婢女跪在地上,双手朝上,颤抖着身躯,她不敢哭出声,也不敢抬头看上方那位。
“你怎么不哭?”晏云轩把玩着戒尺。
她死死低着头,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屋内很安静,门窗俱已关闭,那位粗重的呼吸声就像妖怪的低语缠绕在她耳侧,恐惧的泪水堆积在眼中不慎滑落。
一本书被丢到她手中,“念。”
略带浑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如五雷轰顶,哆哆嗦嗦磕头,努力平复颤动的嗓音,“奴婢......奴婢不识字......公子恕罪!”
那位没有说话,屋内气压低到了尘埃。
她听到了椅子哗啦声,那位站起身,而此时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
她被一脚踹翻在地,随后是猛烈的踩踏。
但她还是不敢叫出声,死死捂住了嘴。
她双臂护住了脸,胸部,肩膀,甚至是最柔软的腹部,被踩上数脚。
几息过后,她口鼻皆是血。
踩了十几下,他似乎累了,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烈砸在地面,吓得婢女不住地哆嗦。
“走吧。”他呼出一口气,声音平淡,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对婢□□打脚踢的人不是他。
她还要谢公子宽恕,捂着唇不让嘴里的血喷出。
退出那位的房间后,她飞快跑到池塘边呕吐。
四下无人,这才通气顺畅,大滴落泪。
而婢女走后,晏云轩拿起书本,继续阅读。
同一时间,这边在发生暴行,另一边却是和和美美。
晏夫人深夜还在看花册,册子上是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与她们的家世。
“下人就是下人,妄想一步登天。难得轩儿看上她,终究是没福气的东西啊。”晏夫人对晏家主叹息道。
晏家主翻了个身,“夫人,你再找几个和那小东西长相相似的,给轩儿送过去。”
“已经在找了,可是轩儿也该成亲了,总不能未娶妻,先纳了妾吧......”晏夫人犹豫道。
“娶妻一事要慎重,这空原城内有哪几家女儿配得上我们轩儿,不着急的。”
“轩儿精力太旺盛了,说到底还是这些婢女无力,太不中用。上回那什么派的女弟子就很不错。”晏夫人回忆了一会,发现想不起那女弟子的名字了,索性放弃。
“可惜还是筋骨不强。那林姑娘说什么时候给你答复?”
“别太着急,吓跑了人家。明晚吧,请他们来府中。”晏家主低闷的声音从厚厚的被中传来。
“一介草莽罢了,还用得着夫君你做这般姿态。大不了绑来便是。”晏夫人语气平常,目光在花册上浏览。
“瞧夫人你说的,别太惯着儿子了。”
秦影来到另一个侧室,里头摆了五座棺,均已开棺,地上还散落了些盔甲和衣帽。
他一棺一棺看过去,发现棺里只剩些文书、绣符,值钱的陪葬品都被取走。
他推测这五人应是那位将军的心腹手下。
只是最里面那口棺有些古怪。
是相当古怪,棺中躺了两具尸体。
一具被压的白骨俱碎,而一具容貌完整,却被匕首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