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表哥一起过来的。”秦子衿说。
袁景泽扫了一眼祁承翎,随即在秦子衿东面的位子上坐下。
“你坐这?”秦子衿诧异,神武侯虽说是新封侯,但爵位不低,且正得盛宠,不至于会排到第四排。
“嗯,这里靠你近,一会儿如果有不会的,我教你。”袁景泽玩笑地说,正巧原该坐这位子的弟子进了屋,是个老实内敛的读书人,看着袁景泽,连话都不敢说。
“你赶紧把位子让给人家吧。”秦子衿忙劝,“我若不会,还有表哥呢,真要请教你,也不过两步路,我自会走过去。”
“三句话就离不开表哥!”袁景泽懒懒瞥了一眼头都没抬一下的祁承翎,然后转头看向站在桌边的人,“去我的位子上坐,以后都这样坐。”
那人当真老实,一声不吭地便走到西边第一个位子上坐下。
秦子衿明显感觉到那些交头接耳的人偷瞟自己的目光变多了,但她并不在意,侧头听着袁景泽在自己耳边聒噪。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密,弟子们陆续到来,祁梦璃也到了,打扮得十分精致,只不过她刚进门,雯媗郡主同另两位嫡女一起进了院子,学堂里诸多弟子起身与她们打招呼,顿时把一脸兴奋的祁梦璃给晾在了一边。
秦子衿也起了身,没刻意往前,等他们都互相行过礼之后才笑着朝雯媗郡主行礼问好。
雯媗郡主扶她免礼,又低声说:“今日来的晚了,不与你多话,免得夫子瞧见了生气,午歇时候再说话。”
秦子衿点头,又朝雯媗郡主身后的两位姑娘行了礼,转身目送雯媗郡主走到中间第一个位子坐下。
这时陈骢提醒道:“夫子马上到,诸位尽快落座,莫要喧哗。”
一时之间,学堂里变得鸦雀无声。
讲学的范夫子年近古稀,头发胡子皆花白,却目光如炬,脚步稳健,陈骢在他进门时伸了一下手,立马被他抬手拒绝。
“见过范夫子。”众人立马起身请安。
“坐吧。”老夫子抬手示意,众人也只敢等他先坐下后才轻轻落座。
“今日似乎多了人?”老夫子扫了一眼座下道。
祁梦璃立马站起身道:“弟子祁梦璃给夫子请安,今日初次入学,日后仰仗夫子照拂,家中特意备了薄礼,望夫子笑纳。”
祁梦璃说完一直候在门外的丫鬟便立马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一路跑至范夫子跟前,将锦盒置于夫子的书案上。
锦盒的盖子还特意打开着,里面是一方砚。
老夫子扫了一眼桌角的锦盒,没有说话,反倒是将目光看向了秦子衿。
秦子衿起身,轻声清脆地说:“弟子秦子衿见过夫子。”
只此一句,别无其他话。
站在秦子衿身后的祁梦璃顿时得意地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