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收回暗自打量的目光,笑着看向周润科,“小女昨夜落水受了风寒,今早用过药才稍有好转,恐不能久坐,周大人若要问话,烦请快点。”
周润科审案无数的眼睛早已经将屋子里所有人的神情都摸了个透彻,也仔细打量了一遍秦子衿。
虽然面带病色,却神情淡定,丝毫没有因为要被问话而心慌。
再看她与袁家世子的互动,灵动又不逾矩,很是知方寸。
周润科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朝安夫人点点头,开口道:“河西县城一早回话,说去河边查看过了,你们说的地方并无打斗痕迹,可否请你二人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形,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祁承翎看了一眼秦子衿,起身道:“昨夜我与子衿归来,被流萤吸引才会往河边走,先冲出来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倒在地上,向我们求救,紧接着便冲出一人,手上有匕首,下手很重,直击要害,明显是想要我们性命。”
安夫人听着紧张地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我用手中的灯笼挡下了一刀,灯笼瞬间一分为二,落在地上烧毁了。”祁承翎又说,“我与他过了几招,对方拳脚有招数,不似一般蛮匪。”
周润科侧头示意府丞将这些记下,府丞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册子。
“你接着说。”
“表哥与人过招之时,我被另一人持刀劫持,害得表哥也停下了手。”秦子衿适时接话,“那人知晓我们是朝臣家眷,劝同伙不要杀我们,以免将事情闹大。”
“他知晓你们的身份?”周润科生疑,“那你二人可认识他们?”
秦子衿摇头,“他们蒙了脸,天又黑,看不到长相,不过倒地求救的那人我认识,我与袁景泽在瓦舍瞧过。”
秦子衿说着对上袁景泽疑惑的目光道:“便是在后台与你过手的壮汉!”
袁景泽恍然大悟,忙点头朝周润科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我们进瓦舍后台寻猫,有一个壮汉,拦了我们的路,被我推了一把,却也没有为难我们。”
周润科点头,又看向秦子衿,“那你二人又是如何逃脱的?”
秦子衿看了一眼祁承翎,便说:“我与表哥跳河潜水逃走的。”
“那些人似乎还有同伙,在岸上举着火把找了一会儿,我们只能潜水潜出好远,又游了一段,才在靠近集市的地方上岸。”
周润科立马皱眉,“从你们说的地方,到集市,可有很长一段水路。”
袁景泽立马高声道:“若是旁人未必行,子衿善水,那一段对她来说肯定没问题!”
祁承翎错愕地看向袁景泽,他怎么知道秦子衿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