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宋天宇和陈星游往舞台的方向去，余朝捧起服务生拿给他的饮料，目光落在陈星游身上。
他这一身打扮着实打眼，在小舞台的灯光下更甚，余朝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拍他。陈星游转头跟宋天宇说了什么，宋天宇坐到了键盘后面，陈星游拿起了吉他，抬手调整了一下立麦的高度，简单地说了几句开场白。
“还是很帅的哦，对吧。”
余朝完全没注意到程羽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出声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嗯。”
“他俩现在比当年在学校的时候都帅不少。”程羽笑眯眯看余朝，指了指他的饮料，“好喝吗？”
余朝点了点头：好喝。”
“那这次就别非要付钱了啊，怪见外的。”程羽按了按他的肩膀，抬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今天第一天开业，这一桌我请客。”
余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羽冲他偏了偏头，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来，叫声姐姐就算答应了。”
余朝笑出了声，跟她轻轻碰了一下杯：“知道了，谢谢程姐姐。”
他俩很擅长调动观众的气氛，看得出来，时隔这么多年依然默契十足，唱了几首节奏轻快的歌，选了首连余朝都会唱的歌，几乎全场都参与了大合唱。
余朝几乎没办法把目光从陈星游身上移开，舞台的灯光明灭变幻，周遭是众人的说笑欢呼和跟唱，他只觉得心跳也跟着节奏鼓点一起同频震动。
并不是他的错觉，余朝想。
陈星游环视台下的时候，目光总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两秒，眼神在空中短暂地交汇对视，余朝恍惚觉得离他很远，却又很近。
余朝没注意他们唱了几首歌，陈星游在掌声里扭头跟宋天宇说话，后者一愣，随即了然地笑起来，留他一个人在小舞台上。
宋天宇下了台便往吧台的方向去，他太太也起身去找他，程羽刚才跟他说完话之后好像就走了，她男朋友也不在，沙发上只剩下余朝一个人。
陈星游垂眸拨弦，余朝隐隐觉得前奏有些耳熟，不过他在这方面实在是毫无天赋，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余朝想起来了。
有一天在陈星游车上循环歌单的时候听到过这首歌，他记得他跟陈星游提了一句，觉得这首歌好听。
他曾经觉得陈星游的声音更适合这类温柔的情歌，眼下更加这样认为。和原版的女声不一样，他的声音里带着另一种温柔和动人。
如果说刚才的心跳一下一下跟着富有节奏感的鼓点跳动，那现在，余朝能感觉到心脏撞击着胸腔，可能是陈星游的声音里藏着什么难以言喻的魔力，他想。
一直到这首歌唱完，陈星游在众人恋恋不舍的掌声里走下舞台，余朝看着他来到自己旁边坐下，拿起酒杯仰头喝下大半杯，然后很放松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真实的，余朝想，就在自己身边，很近。
“怎么样？好听吗？”陈星游的手臂搭在余朝身后的沙发上，偏着头问他。
余朝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陈星游看着他，又凑近了一些，眼里盛着淡淡的笑意，“喜欢吗？”
余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这个距离太近了，呼吸也交融在一起，余朝甚至感觉到了陈星游一点一点离他更近，直到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才忽然停下，目光在他的眼睛和嘴唇之间来回逡巡。
“喜欢吗？”陈星游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问什么，喜欢这首歌或者是别的什么，甚至他现在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想吻他。
酒吧的说笑声和音乐声都像退潮一般瞬间离余朝远去，心跳声却被无限放大。
陈星游可能并不是真的问自己想要一个答案，余朝忽然没来由地这样想。
这样的距离和气氛太过暧昧，余朝看着陈星游的眼睛，轻轻勾起唇角点了点头。他刚想开口，周围爆发出一阵掌声，小舞台上走上一位长发的漂亮女生，应该是程羽请的驻唱歌手。
“喜欢吗？”陈星游笑了笑，又问了一遍，拿起杯子和余朝的碰了一下，“余小朝同学，这个问题应该不用考虑这么久吧？”
“喜欢。”余朝眨了眨眼睛，唇角渐渐染上笑意，“很喜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陈星游很夸张地舒了一口气：“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