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王蕊端压着怒气,手指轻轻敲击着箱子。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孙继儒的心坎上,让他越来越不安。
苏珮萱见状轻咳嗽一声,跪在地上的李管事按照下午二姑娘叮嘱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他高高举过头顶,大声说道:“老爷!库房每日都有人巡查,从没有外人进入的记录!”
“这十天来,进出库房的人和取走的东西,这本册子上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有五天前,公子来过库房,他不让我登记,也不让人陪同,只说是要取一方南山砚台,和同好交流……”
“你什么意思?”秦晚茵一听儿子被怀疑,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指着李管事鼻子骂道,“你个狗奴才,敢污蔑我儿!我儿一向老实本分,怎么会动大娘子的金冠?”
秦晚茵骂完下人,扭头就扑到孙继儒脚边,哭得梨花带雨:“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靖善是您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苏珮萱看着秦晚茵表演,心中冷笑。
这秦晚茵是聪明,知道王蕊端的凤冠何等珍贵,只把主意打到其他嫁妆上。
只可惜,她那宝贝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真以为王蕊端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他们母子三人随意拿捏!
苏继儒正要开口,秋杏从外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她气喘吁吁地到苏珮萱面前,说:“姑娘,奴婢打听到了!”
“不急,你慢慢说,”苏珮萱柔声道。
秋杏点点头,深吸口气说:“三天前,张管家带着公子去过了醉仙楼!那边的小厮说说……说公子在那他们醉仙楼输了不少银子……”
“你胡说!”张大胡子一听,顿时慌了神,抬起一脚就把秋杏踹翻在地,“你这贱婢,敢污蔑我怕……公子!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勾引公子做姨娘不成,便想出这种下三烂的招数污蔑公子!”
秦晚茵也跟着破口大骂:“你这小贱蹄子,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也配肖想我儿?”
“来人!快来人!”秦晚茵指着秋杏,手指头都在微微打颤:“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打!来人,打烂她的嘴!”
秋杏被张大胡子一脚踹得生疼,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瞪着秦晚茵,咬牙切齿地说道:“奴婢虽然出身卑微,但也知道什么是廉耻!”
“奴婢向来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从未靠近过公子半步,何来勾引一说?”秋杏反驳。
“你个贱……”秦晚茵还想再骂,却被苏珮萱打断:“小娘还是积点口德吧!别一口一个贱人、贱种地骂,我记得,你自己也是贱籍出身吧?”
“你!”秦晚茵被戳到痛处,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在孙继儒面前发作,只能狠狠地瞪着苏珮萱,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苏继儒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呵斥道:“够了!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吵吵闹闹!清者自清,靖善,你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苏继儒叫了半天,却不见苏靖善回应。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苏靖善竟然已经不在人群中了……
秦晚茵脸刷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她心里恨啊,这个蠢货儿子,偷东西就偷东西吧,竟然还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