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哪有这点小事还推脱的道理?”白芝芝说着,娇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
见多了阳奉阴违的,苏珮萱掩唇轻笑,白芝芝这直爽的性子真是讨人喜欢。
“我记得花朝节上,你约了燕王要再比试一场马球,你们后来打了吗?”白芝芝兴致勃勃地问道,一双灵动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
“苏家近来杂事繁多,实在没空约燕王殿下。”苏珮萱说着看到白芝芝眼神失落,忙又补充道:“不过前几日,我看了燕王殿下和秦国公家小公子在东昌馆的比赛。”
“北景和啊,我见过他打马球,横冲直撞的,凭着一股子蛮劲儿。”白芝芝撇撇嘴角,摇头:“打得还凑活吧,但技术太糙,长得也不好看。”
“人家哪是你说的那样,”裴婉清摇摇头,柔声反驳,拿着茶杯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裴姐姐,你到底喜欢那野猴子什么?”白芝芝抱着狐狸往裴婉清身边凑过去,笑道:“你喜欢他灰蓝色的眼睛,还是跟山一样的大鼻子!”
“去去,你尽胡说,”裴婉清的耳朵烧起来,侧脸看向苏珮萱:“阿萱,你别听芝芝乱讲话,我……我哪有。”
原来裴婉清早在此时就已经对北景和动了心啊,她还以为要等到年底的元宵节上。
上一世,苏珮萱和江舒成亲的第一个元宵节灯会,北景和解开了裴婉清留在兔子灯上的半阙谜题,裴婉清扇面遮着半张羞红的脸送来一只香囊。
郎有情妾有意,本是一桩好婚事。
秦国公家大娘子亲自去公主府提亲,结果却是碰了一鼻子灰。
裴婉清的母亲嫌弃北景和生母是个苏特族歌姬,庶出继承不了爵位,还长着一张不讨喜的脸,于是逼着女儿嫁给了靖远侯的嫡长子路文嘉。
可那路文嘉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成婚不到一年便在外面养了个窑姐儿做外室,后来更是要把外室接进府里做姨娘。
裴婉清再如何温软的性子,也忍不下这口气。她拦住后门说自己绝不与娼妓称姊妹,却被醉酒的路文嘉当着众人的面甩了一巴掌,骂她善妒不贤。
苏珮萱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裴婉清时,她一身素衣,形容枯槁,原本灵动的双眸已黯淡无光,仿佛一朵深秋的枯花,毫无生气。
北景和则未曾娶妻,后来随江舒去了凉州。
北景和是江舒的左膀右臂。
想到这里,苏珮萱心中已有了定夺。
“阿萱,你在想什么呢?”白芝芝见碰了下苏珮萱的胳膊,开口道。
苏珮萱回过神,故意卖了个关子:“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一件小事情。”
“什么事情?好玩吗?好玩的话,说出来也让我们乐呵乐呵?”白芝芝追问。
苏珮萱扫了眼裴婉清,笑:“我听说,燕王并非在皇宫长大,而是在白马寺中由住持和几个嬷嬷抚养的。”
“居然有这事儿!”白芝芝瞪大眼睛。
自然是有,这可是上一世江晟亲口告诉苏珮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