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公子,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只得摇了摇头。
岑适见状,继续说道:“这豆腐,需将黄豆浸泡、研磨、过滤、煮沸、点卤、压制而成,每一步都需精细操作,方能成就最终的美味。”
“而这,正如同我们学习一般,唯有持续不断地勤勤恳恳,刻苦钻研,才能粗成文章。”
“至于文章好坏,便如豆腐成型,做得好不好要看功夫几成深。”
他顿了顿,接着道:“比如说,如果研磨黄豆时敷衍了事,磨出的豆浆便粗糙生涩,即便做成豆腐也是次品,难以卖出。学习亦是如此,若不勤加思考,深入探究,最终也只会被困于表象,难以领悟其中真谛!”
“卖弄唇舌可不算,拿套纸笔给他写!”江舒挥了下后,学院的里小厮抬桌子上前,铺开纸笔。
岑适向江舒一拜,卷起袖子提笔。
他写的是一笔极其漂亮的楷书,苍劲有力,其锋若要刺透纸张。
苏珮萱也练得楷书,先生多次夸过她字好,但与岑适的一比,她自觉是远不如的。
“好字,”白芝芝也不由低声赞叹。
长达五尺的白纸,岑适一字未改、通气写成,写完落笔,退出一步,向身后的江舒、白阁老与王楚云拱手行礼:“诸位大人,请看。”
江舒摇着扇子上前,阅后笑问白阁老与王楚云:“两位觉得如何?”
白阁老眼中闪过一抹赞许,抚着胡须,点头道:“字好,文章写得更好!岑公子这番见解,倒是比你考试时的那篇写得更加深刻啊!”
他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王楚云,吩咐道:“王公子觉得如何?”
“晚辈也是这么觉得,”王楚云点头。
他纠结愧疚两日的事情终于得到解决,心里着实轻松不少,卷起桌上的文章,笑道:“岑公子若是不介意,这份文章留我收藏了,以勉励自己日后时时谨记,做学问当勤勉刻苦。”
岑参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讲理,自觉之前的文章或许写得确实不够好,面上一时尴尬局促,连忙拱手道:“王公子过誉。”
“回去吧,大家继续上课,”白阁老招呼众人,大家纷纷返回圣言堂。
白芝芝盯着岑适看了片刻,落在最后。
苏珮萱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衫,说:“走了,愣什么呢?”
“他说得没错”,白芝芝轻声道:“岑适的名额被人顶了。”
“你发现证据了?”苏珮萱笑。
白芝芝摇摇头:“我是气他说我祖父未曾细想,刚才看见他的字和文章,我便发现自己错了。”
“嗯?”苏珮萱挑起眉梢。
白芝芝气呼呼盯着前面的身影:“就苏珮芸那三句诗都念不明白的,她的文章难道能好过岑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