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外面的争吵声。
“墨白,我不同意。为什么柳英死了,苏棠就要留在张家,成为张家的千金?”
尖锐的女声,是珍妮弗。
没等容墨白说话,张大诚压抑着怒火呵斥:“你别说了。英英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你想让警察深入调查一下吗?”
珍妮弗不说话。
张大诚缓了缓语气,继续说:“我跟她妈妈是领了结婚证的。现在人没了,苏棠是她的法定继承人。按法律,她要分走张氏至少百分之二十五的财产。现在我们公司这个情况,你能让她变现拿走吗?”
言下之意,把苏棠留在张家,一方面可以牵制她报复,另一方面可以不让她申请财产变现。
“那她会同意吗?”珍妮弗想起苏棠的狠劲,心有余悸。
“她现在孤身一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她妈妈留下来的弟弟,她是个重感情的孩子,会选择同意的。”张大诚对苏棠倒是拿捏得清楚。
容墨白全程一言不发。
苏棠躺在床上,心如死灰,连眼皮都没有眨动。
容墨白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苏棠。
“醒了。”容墨白修长的身影站在床头。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怕惊到床上的人。
苏棠没有反应。
容墨白从床头柜的保温罐里,盛出一碗热粥:“吃点东西。”
苏棠依然没有反应。
容墨白俯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你把这碗粥喝了,我带你去看柳姨和弟弟。”
苏棠的眼睛终于动了动。
容墨白伸手握住苏棠的肩膀,帮她坐起身。
苏棠却躲开他的触碰,自己吃力地坐起来。
容墨白顿了顿,没有说话。
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苏棠的嘴边。
“我自己来。”苏棠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低哑无声。
想抬手接粥,手臂完全抬不起来。
“你两天没吃东西。”容墨白解释了她的症状。
说完,他继续把粥勺往她嘴边递。
苏棠没再反抗,乖巧地一口一口喝粥。
过程中,她看到容墨白的右手臂绑着绷带。
她记得当时,水果刀完全没入了他的手臂。
这道伤口一定很深,它将成为,容墨白对珍妮弗爱的印记。
病房门外。
“为什么墨白要照顾她?”珍妮弗满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透过玻璃窗,她把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去,你去?”同样站在玻璃窗前的张大诚,反问。
“可以随便找个人照顾,为什么非要我们亲自照顾?”珍妮弗一边抠着门把手,一边撅着嘴。
“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感动的时候。墨白也是为了你好。”
张大诚轻叹一声,自我解读了容墨白照顾苏棠的缘由。
“怎么还抱上了?”珍妮弗瞪着大眼睛,愤怒地推开了病房门。
苏棠勾着容墨白的脖子,窝在他怀里,虚弱无力。
“墨白,你手臂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抱得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