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是汽油。”
陈越一脚将一个瓶子踢开，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
沈墨瑾将白楚楚护在身后，观察周围形势。
他们被堵得很严密，唯一松懈一点的是桥边，护栏被一辆车撞出了缺口，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最后一个汽油瓶砸过来，他肩膀上似乎也被溅上了些，紧接着是好几个打火机飞过来。
“跳河！”
沈墨瑾说完，拉着白楚楚向桥边跑去，带着她跳了下去，陈越紧跟着。
耳边是爆炸声，火光冲天。
白楚楚被他护在怀里，下落时将他冷峻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没想到他会赶来，明明他们两个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他怎么还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赶来。
在入水的那一刹那，好像有什么打在了沈墨瑾身上。
白楚楚看见了红色的血水弥漫开，沈墨瑾松开了她的手，在往下沉。
她急忙游下去，拉住他，将他往上面带。
湍急的河流裹挟了两个人，幸好白楚楚自小在海边长大，游泳技术很好，总算从河水中央将他带到了岸边。
他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眼睛闭着。
“沈墨瑾？沈墨瑾！你醒醒？”
白楚楚拍了拍他的脸，没看到他醒来。
心里又挂念着陈越，“小越，对，小越还没出来。”
她这就又要下水，陈越这时从水中冒出了头，“我、我、在、这。”
白楚楚松了一口气，连忙抢救沈墨瑾，以为他是呛了水，捏着他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往他嘴里送气，送了一轮后，还是没看到他什么反应。
她眼泪顿时落了下来，一边继续做，一边带着哭腔，“沈墨瑾，你醒醒，可别死，我赔不起你这条命，醒醒，说了没关系了，你怎么还来送死，醒醒。”
数不清几次之后，耳边传来低低的回应。
“你没事就好。”
“你吓死我了。”
白楚楚连哭带笑，松了口气。
“我还没死呢，先别着急哭丧。”
沈墨瑾虚弱地笑了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白楚楚没好气，她吸了吸鼻子，才问，“沈墨瑾，你怎么来了？”
沈墨瑾勉强扯了扯嘴角，似乎没什么力气回答她。
幸好说话这会，陈越叫的其他人也来了，黑鬼那群人一些被收拾了，一些跑掉了。
救护车也赶到了，医护人员从河岸边下来，将几个人抬了上去。
坐上救护车，白楚楚才觉得头晕得厉害，昏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已经到了医院。
护士一见她醒了，连忙叫医生检查。
白楚楚昏呼呼地任他们安排，连问陈越和沈墨瑾怎么样。
医生只说命保住了。
等检查完后，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进来了，左眼眉骨处有一道十厘米的疤，站定在她床边。
“白楚楚。”
“沈、沈叔叔。”
白楚楚认出这是沈墨瑾的亲爸沈荣瑞，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用动，我只跟你说几句话。”
沈荣瑞板着脸，一脸不喜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