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
沈墨瑾挡在白楚楚身前，被训了一句，想到了什么，神态缓和了些。
“没有……爷爷，只是些小事……没想到您会来。”
沈老爷子将他一切动作都看在眼底，一时没有说话，四周空气变得凝滞。
张达立即给老爷子重新斟了一杯茶。
老爷子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会茶，才悠悠开口：“以前就教过你了，做事要戒骄戒躁，掌权者，要细致稳重，才不容易露出把柄，被人拿捏，教了这么多年，才有些长进，如今这是又倒退回去了。”
“……是，是孙儿没做好。”
沈墨瑾低头，乖乖应承，没人看清他脸上神色。
白楚楚站在他旁边，敛眸将他这姿态看在眼里，莫名觉得替他憋屈。
喝了半杯茶，沈老爷子放下茶杯，才继续说道：“你以为我跟她见面会说什么，到底你是我亲孙子，你看得上她，我也不会一直为难，你们的事情，我答应了，你也不用把人藏着了。”
沈墨瑾没控制住面上一喜，“真的？”
“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沈老爷子接着道，“不过，你和妍熙的婚礼还是要继续。”
沈墨瑾表情一僵，他很快明白沈老爷子话里这意思。
可是，楚楚她是不会答应的。
要是会答应，他们不会僵持到这一步。
感觉到衣角被扯动，沈墨瑾转头看向身侧。
白楚楚仰着头，一张脸全然展示在沈墨瑾视野里，她的短发已经长长了不少，盖过了肩膀，给人添了些柔和的气质，一张小脸略微苍白，此时眉眼弯了弯，低声道：
“我也愿意。”
沈墨瑾这次彻底愣了，“真的？”
白楚楚点头，“真的。”
她伸出手去牵沈墨瑾的手，温度顺着指尖传递。
“行了，回去吧，之后想怎么在一起就怎么在一起。”
沈老爷子在这时打断他们，像是不耐烦地把人打发走。
沈墨瑾还有些没回神，垂眸看白楚楚的手，小手握着他几根修长手指，两种肤色，温度接近。
她左手手腕上还缠着白纱布，没有渗血，沈墨瑾又松了一口气。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老爷子我再在这里吹会风，你们在这碍眼……”
沈老爷子一副没眼见的神态，语气缓和了不少，倒像个慈祥的长辈。
“嗯，那爷爷，我们先回了。”
沈墨瑾握紧白楚楚的手，牵着她向那边等了很久的陈越、叶沐阳等人走过去。
沈老爷子和管家的目光追随了一会。
见着他们几个上车开车走了，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沈老爷子温和的表情才又沉下来，一双鹰眼让人看不透心思。
“老太爷，”张达弯腰低声问道，“我们是真要安排送白楚楚走吗？”
沈老爷子抿茶，“张达，你觉得呢？”
张达跟随老爷子多年，瞬间就明白了。
“老太爷，我以为，两条路都是死路。”
“是啊，两条路都是死路。”
沈老太爷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莫测的神色透露出些阴冷。
沈家未来掌权人，怎么能有这样的把柄和软肋。
当年，这个道理，他教会了沈荣瑞，如今就再替儿子教一教孙子。
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安心和彻底死心。
张达给老爷子斟茶，“张达明白了。”
沈老爷子接过茶：“墨瑾做事干净，‘黑鬼’的人用不上了，到时候你亲自安排人去做这件事。”
张达应下来，“是，只要离开H国境内，机会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