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比之前的几个世界待的都要长。
季向眠回到系统空间，666打了个哈欠，从主系统那里新拷贝出来的一千多个数独游戏都通关了。
季向眠伸了个懒腰，捞过小光球子在怀里揉了两下。
666敏锐的察觉到季向眠心情不太好，奇怪的问：“任务完成了，你不高兴吗？”
季向眠扯了下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任务完成了，我自然高兴。”
666从他怀里跳出来看他：“你笑的可真难看。”
季向眠啧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躺下，手撑着脑后。
“分别嘛，总是让人难过的。”
666凑过去看他：“你是因为分别难过，还是因为和林彻分开难过？”
季向眠叹了口气，把小光球拨到一边，仰面看着头上的纯白失神。
“和他分开，我的确挺难过的。”
666一愣，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承认，呐呐道：“啊？那这……”
季向眠提起点精神：“别这样，我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走吧。”
他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按照道理来说，崩塌的小世界可以直接销毁，根本不用他再来修复一遍。
不管是第一次的渣男任务，还是现在的弥补任务，都不太符合主系统的行事作风。
还有那优厚的积分，系统对这一系列世界的看重……
林彻，楚郁，顾泱……
季向眠将疑惑压在心底，打起精神来：“走吧，下一个世界是什么？”
天色渐晚，铅色的沉重阴云铺满了天际。
城根底下的小乞丐们搂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勉强抵抗住扑到脸上的冷风，把脸往领口里埋了埋。
临近年根，本该热闹的建安城分外萧索，街上行人都不见一个。
小乞丐被冷风吹得脸疼，看着这天色，没忍住红了眼眶。
“爷爷，咱们今儿是不是要被冻死了。”
老乞丐抬起浑浊的眼，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许瞎说，阎王爷要收，也先收那些脏心烂肺的，你个小趴菜头，阎王爷可不收。”
小乞丐今年过了年也十岁了，自然知道这只是爷爷安慰他的。
可也不自觉因为这话心中生出了点希冀。
要是阎王爷真把那些脏心烂肺的人收了去，他们是不是也能喘息一口，过上点好日子？
冷风又吹起来了，一张花花绿绿的大字报传单打着旋儿飘到了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不识字，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被人抓到了是要吃枪子儿的。
他忙把那传单团成一团丢远了，却因为这个动作，刚积攒一点的热乎气儿又没了。
小乞丐吸了吸鼻子，双手都缩回袖管里，缩成一团不动弹了。
天儿越来越冷，彻底暗下去的时候，攒了几天的雪终于落了下来。
鹅毛似的雪片落下，很快就积攒了厚厚一层，两个乞丐受不住冻，猫着腰朝着桥洞子下走。
季府灯火通明，站在石阶上的小少年猛地打了个喷嚏。
季向眠揉了下鼻子，不耐烦嘀咕：“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本小爷。”
他身上穿着一件锦缎的绯色夹棉长袍，肩上披着一条云锦兔毛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