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栋淡淡地看了赵无极一眼,心中对他的心思已经了然于胸。他自顾自地说道:“形意一年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贫道七岁拜入师门习武练拳,至今四十又四,不过在去年才初窥暗劲门径。年纪轻轻好勇斗狠也就算了,还敢自称宗师开山立派,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无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心中明白,张文栋此次下山,不仅仅是为了教训那个年轻的太极宗师,更是为了维护武当派和太极在公众中的形象。
两人正说着,已经走近了太极武馆。此刻,正好看到周大强在那里满脸欢喜地数着马匹,张文栋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张文栋,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里是武当山脚下,武当派威名最盛的地方。张文栋早十年前就已经名扬丹江口了,他的到来让众人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人们连忙让开道路,为张文栋一行人让出了一条通往太极武馆的道路。张文栋带着一行人上前几步,来到了桌子前面。
此刻,马宝国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周大强数马,根本没有注意到张文栋等人的到来。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入馆学习,先交三个月学费,然后提前半个月续费!”
张文栋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宝国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咬着牙再次说道:“武当张文栋,前来拜访!”
这次,马宝国终于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张文栋,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一行人,嘴角顿时提了起来。他嘿嘿一笑,说道:“武当的?怎么武当现在还要下山学太极吗?行吧,我给你打个折,学费四个八,爽气伐?”
张文栋一听这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宝国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无奈。
“神特么的武当派下山学太极!”张文栋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看着马宝国说道:“马宗师,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马宝国微微一笑,说道:“我怎会不知?你定是听信了那赵无极的谗言,认为我是个招摇撞骗的假宗师。哼,我马宝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极拳宗师之名岂是浪得虚名?”
张文栋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哼,那赵无极虽非善类,但他所言却也不无道理。你年纪轻轻便自称宗师开山立派,还收取如此高昂的学费,岂不是坏了太极的名声?”
马宝国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他笑着说道:“张道长此言差矣。我马宝国虽年轻,但自幼便跟随师父习武练拳,至今已有十数载。我太极拳之技艺早已炉火纯青,何须在意他人之言?”
张文栋看着马宝国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愈发不满。他冷哼一声说道:“哼,那你可知我武当太极拳之精髓?你可知我武当太极拳之威力?”
马宝国微微一笑说道:“张道长此言差矣。太极拳本为一家,虽分门别派但同根同源。我所学之太极拳虽非武当所传,但亦有其独到之处。我自信不输于任何一门一派。”
张文栋闻言,怒极反笑。他说道:“哼,好一个不输于任何一门一派!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说着,张文栋便伸手向马宝国抓去。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仿佛一只凶猛的鹰隼向猎物扑去。
马宝国见状,心中一惊。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他身形一侧,轻松地躲过了张文栋的攻击。然后他便展开了反击,拳风呼啸,向张文栋袭来。
两人你来我往,拳风呼啸,瞬间便陷入了激战之中。周围的人群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被他们的拳风所伤。
而此刻的赵无极和章洪等人则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激战。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期待,心中暗自祈祷着张文栋能够战胜马宝国,为武术界除害。
然而,这场激战却异常激烈,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张文栋的太极拳刚柔并济,威力惊人;而马宝国的太极拳则灵活多变,招招致命。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高下。
就在这时,张文栋突然大喝一声:“看招!”只见他身形一侧,右手成拳,向马宝国的胸口击去。这一拳势大力沉,仿佛能够击碎一切阻碍。
马宝国见状,心中一惊。但他却并未退缩,而是迎难而上。他身形一侧,左手成掌,向张文栋的拳头迎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拳头和手掌碰撞在了一起,激起一圈圈的气浪。
这一击让两人都后退了几步。他们各自站稳身形,目光凝重地看着对方。
张文栋深吸一口气,说道:“马宗师果然名不虚传。但今日我张文栋定要讨个公道!”
马宝国微微一笑说道:“张道长言重了。我马宝国虽非善类,但亦非不明事理之人。若是我真有何过错之处,任凭张道长处置便是。”
张文栋闻言,微微一愣。他看着马宝国那坦荡无畏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意。他说道:“好!那今日我们便以武会友,一较高下!”
说着,两人便再次展开了激战。这一次他们打得更加激烈了,拳风呼啸、剑气纵横,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
而周围的人群则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战。他们纷纷感叹于两人的高超技艺和惊人威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够亲眼目睹这场巅峰对决。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响指声突然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缓缓走来。他的步伐轻盈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虚空之上。
“诸位,请住手!”老者声音洪亮而威严,瞬间便压下了两人的拳风。
张文栋和马宝国闻言,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目光凝重地看着老者,心中暗自戒备。
“放肆!”赵无极的声音在空旷的武馆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张文栋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张文栋,武当派的嫡传弟子,一身道袍随风轻扬,显得超凡脱俗。他今日下山,肩负着整治那些招摇撞骗、玷污太极之名的所谓“宗师”的重任。
“哼,武当派?好一个名门正派,今日竟也沦落到与人争抢地盘的地步了吗?”赵无极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桌子上那匹栩栩如生的木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木马,是他精心挑选的,准备作为武馆新招生的宣传品。然而,此刻,它的光芒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所掩盖。
丹江口的武馆市场,历来是龙蛇混杂。跆拳道训练馆凭借其独特的优势和强大的师资力量,一直占据着半壁江山。然而,随着太极热的兴起,一些打着太极旗号的骗子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严重扰乱了市场秩序。张文栋此次下山,正是为了清理这些害群之马。
“这么说,你是来踢馆的?”马宝国终于从对木马的欣赏中回过神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张文栋。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一身紧身练功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线条。作为太极武馆的馆长,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
“不错!”张文栋脸色阴沉,语气坚定。他身为武当弟子,自然不容许有人玷污太极之名。
“老规矩,出场费五十万,输了五十万如数奉还。”马宝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对这场对决并不太在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商业对决,赢了可以赚取丰厚的出场费,输了也不过是损失一些金钱而已。
然而,张文栋却并非为了金钱而来。他眼神一凛,上前一步,脚踏八卦步,身形灵动如燕。右手猛然劈出,掌风呼啸,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这一招,正是武当八卦掌中的精髓所在。八卦掌讲究游走身法,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张文栋一招使出,后续还有十三式后手,连绵不断,势如破竹。
去年,张文栋初窥暗劲之门径,便潜心苦练,日夜不息。如今,他的暗劲已经能够贯穿整个右臂。一旦被他的右臂击中,即便是钢筋铁骨,也会被劲力透过皮肉击伤,外表看似毫发无损,实则内脏受损严重。
这一招下去,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威力惊人。即便是脸盆粗细的大树,也会被他打出一个深深的手印来。更别提那些骗子了,一旦被他击中,必然重伤不起。而且,由于暗劲的隐蔽性,医院验伤也很难查出真正的伤势。
然而,面对张文栋这势大力沉的一招,马宝国却显得从容不迫。他右手一搭一回,太极拳的借力打力之术施展得淋漓尽致。瞬间之间,张文栋的十三式后手便被他一一化解,化为了无形。
张文栋掌中所蕴含的暗劲,在马宝国的巧妙引导下,竟然转了个弯,丝毫不差地落在了张文栋自己的身上。张文栋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掌心传来,瞬间传遍全身。他身形一晃,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好!”马宝国见状,不禁拍案叫绝。他深知自己这一招的威力,即便是同为高手的张文栋也难以承受。然而,张文栋却能够凭借深厚的内功和精湛的身法化解了这一招,足见其实力非同小可。
然而,正当张文栋准备开口说话时,马宝国却突然脸色一变,疑惑地问道:“武当现在还有人懂太极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张文栋的心上。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作为武当派的嫡传弟子,他自然对太极有着深厚的感情和独到的理解。然而,马宝国这句话却仿佛是在质疑他的身份和实力。
“你!”张文栋怒目而视,声音颤抖着说道,“你竟敢如此侮辱武当和太极!”
马宝国见状,却微微一笑,说道:“张道长勿怒。我并非有意侮辱武当和太极。只是近年来,武当派似乎越来越注重形式而忽略了太极的本质。许多武当弟子虽然身怀绝技,但却缺乏真正的太极精神。而一些所谓的太极宗师更是打着太极的旗号招摇撞骗,严重损害了太极的声誉。”
张文栋闻言,心中不禁一阵黯然。他深知马宝国所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近年来,随着太极热的兴起,一些不法之徒也趁机混入其中,打着太极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这些人的行为不仅损害了太极的声誉,更让许多人对太极产生了误解和偏见。
“你说得没错。”张文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武当派和太极就此没落。作为武当派的嫡传弟子,我有责任和义务去传承和发扬太极的精神。同时,我也会尽我所能去清理那些害群之马,让太极重新焕发出应有的光芒。”
马宝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他深知张文栋所言非虚,也明白张文栋此次下山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