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因为那个时候正是陆漓最脆弱的时候，我得看着她，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
“陆然，你就和你的大小姐过一辈子吧！”
这是我和她决裂那天她当着我的面对我的诅咒。而今，我们重逢，她又提起了“大小姐”这个词。
我自然不能惯着方雨薇。就算陆漓不在场，我也得帮她还击。
“我哪认识什么大小姐？这里不只有一位大小姐，就是方大小姐你吗？”我学着陆漓惯常会用的语气讽刺方雨薇说。
方雨薇愣神了。她可能想不到，当年一直对她步步忍让的我，竟然如今学会了阴阳怪气。
“陆然，你变了。”过了好久，方雨薇才憋出这么一句。可是很快方雨薇又自我否定。她又说:“不对，你没变。你还是那么维护她。”
“她是我的家人。”
方雨薇没有再说什么。她找了个借口换了位置。饭局开始后，除了碰杯，她也不怎么说话。
直到大家都喝得微醺，突然王筱雨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
“十年了。”她指着方雨薇说，“杯酒释前嫌吧？”
倒也是。
我便拿起酒杯，来到方雨薇面前。
“方雨薇同学，当年的事，从开始就是个错误。虽然闹得不太愉快，但至少咱们谁也没耽误谁。这杯酒，我敬你，也祝福你有个好归宿。”
方雨薇摇晃着她手中的酒杯，带着醉意，笑了。又像是在苦笑。
“陆然，听说你还单身？”
“哈哈哈，是我输了。”
“你有必要为陆漓做到这份上吗？”
“我单身可不是因为陆漓。”
“你……”方雨薇欲言又止，“你刚才说，因为她是你的家人。”
“嗯？”
方雨薇用一种神秘莫测的眼神盯着我。
“如果……她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