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噪音打断两人谈话,格雷脸色一变顾不得保持首领的风度,他双手抓住向导的肩膀使劲摇晃。
“你不是确认过没有追兵吗?”
向导被晃的七荤八素,他艰难的推开格雷,委屈的说:“我确认过,地面上不可能存在追兵,我没想到他们是从天上来的!”
“废物!拉响警报,让镇子里的兄弟们都动起来!帝国的走狗上门了!”
格雷大喊,转身向着镇子的反方向跑去,战胜敌人他想都没想过,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刺耳的警报响起,距离酒吧不到两公里的镇子顿时亮起灯光,夜晚本就是吸血鬼活动的时间,他们拿起武器依靠数十栋房屋建立防线。
赤红色的光点如同雨滴般从天空落下,为漆黑的夜晚添加几分色彩。
向导看见光亮脸色大变,“火箭弹!卧倒!”
经过改装的小鸟无人机两侧安装了火箭弹蜂巢,火箭弹发射时的尖啸在驾驶员的耳边如同美妙的乐章,在敌人耳中却是催命的音符。
一场从未有过的热烈的火焰盛宴开始举办,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搬运物资的吸血鬼,下一秒就遭受到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冲击破和弹片在车队中肆虐,冲天的火光出现地平线上,惨叫和哀嚎成为火焰的助燃剂,消逝的生命成为盛宴被撤下的餐盘。
幸存的吸血鬼躲在车子中瑟瑟发抖,坚硬的车体无法给他们提供任何的安全感。
一些吸血鬼急中生智躲藏在焦黑的车底,无处可躲的只能抱住头颅爬在地面。
咚咚咚!
重机枪的子弹犹如重锤,在所有敌人的心中敲响,侥幸没有吃到火箭弹的车子遭到特别关注。
车顶的铁皮薄如纸张被弹片轻易贯穿,躲藏在车厢和驾驶室的吸血鬼当成死亡。
弹药清空,三架小鸟直升机盘旋在天际负责侦察,S-76D直升机距离地面五米时舱门打开,基因战士跳落地面,机械传动轴卸掉大部分冲击。
夜视仪开启,视野中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敌人。
鲍勃对准躲在驾驶室露着屁股的吸血鬼就是一枪,被能量包裹的子弹直接将敌人屁股炸烂,腰椎部位被撕裂出伤口,小半截身体失去支撑四处摇摆。
幽蓝色能量光束好像死神的镰刀,每一次照亮都会无情的收割走一条生命,短短数分钟内上百条性命蒸发。
基因战士如入无人之境,剩余的吸血鬼几乎无法组织起一次像样的进攻。
微乎其微的后坐力抵在肩膀上,等到鲍勃连续干掉九名吸血鬼后车队陷入死寂,除了呼吸外只剩下汽车爆炸的火焰燃烧声。
“格雷的尸体找到没有?”鲍勃对着相对完好的尸体补枪,这下战场上再无一具能看的肉体。
“战斗间隙凯恩队长前去追捕逃跑的敌人,其中应该有格雷的,需要我通知他返回吗?”
鲍勃站在原地凝视着黑暗的荒野,许久笑出了声:“自从被老板打自闭,凯恩从没有这么积极过,让他去吧!正好重拾信心!”
呼哧!呼哧!
格雷感觉肺部犹如即将稍炸的锅炉,一身的力量化作柴薪填入锅炉中。
再坚持下,再坚持下!他为自己打气祈求身体多坚持一会。
刚开始一起逃命的三名吸血鬼都被拉在身后,格雷希望追兵杀死同伴后能放他一马。
“首领,等等我!”酒吧中负责打听消息的情报官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虚弱的声音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窒息。
听到是自己的心腹,格雷按住膝盖大口喘着气,刚停下脚步全身所有的肌肉都在哀嚎,他强忍住不适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情报官也不隐瞒,“首领迎接车队时我正好离开,侥幸逃过一劫。”想起同族的惨状,他不由得一阵后怕。“如果我没有离开,现在……”
“别胡思乱想了!”格雷拉住情报官。“现在就剩咱们两个,我在十公里外预留了一处安全屋,里面储藏着食物和摩托,足够我们坚持数天了。”
“只能这样了,没想到帝国的人来的这么快!”
同伴的话引起格雷的共鸣,“是啊!他们手段狠辣,压根不打算留活口!我不就是和原来一样组建派系吗?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你说对吧?”
格雷没有得到预想中的附和,细微的割肉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汗毛战栗、小腿肚子忍不住打颤,吞咽一大口唾沫重复道:“你说对吧?”
格雷依旧没有得到回复,凉风刮过,清爽的风本该带走皮肤上的汗液,但是他感受不到半分凉爽,一个庞大的物体似乎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眉毛再也无法阻挡汗珠,眼睛中的酸涩感刺激着格雷的敏感神经,他迈动脚步玩命般向着黑暗中冲去。
他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不该看的恐怖生物。
格雷不敢看,但是高空的UAV间谍无人机却忠实的记录着画面。
凯恩如同一只幽灵,无声无息的徘徊在格雷身周,即使扛着一具两百斤的尸体,他也能轻松跟上对方的脚步,就好像吃饱的捕食者戏耍着自己的猎物。
此时的格雷早已丢失方向,他变成精神病院跑出的患者,癫狂的、漫无目的逃跑。
他想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干涸的嗓子无法支持他的想法,他想停下脚步和敌人一决生死,一边倒的屠杀就发生在眼前。
终于,格雷耗干最后一丝力气,停在一棵歪脖子树边,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台发动机冲缸的汽车,再不停歇心脏这台发动机就会报废。
这时吸血鬼病毒强化的听觉发挥作用,他听到一丝机器齿轮运动的响声。
“你是谁?给我出来!”
格雷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他的声音在一马平川的荒原上显得极为微弱,迎面吹来的风声阻碍了声音传播的距离。
见无人回复,格雷背靠树干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除了风声他一无所获,唯有肩旁上的湿润感提醒着他。